一边,洛尘一边看,一边把夜墨的伤势报出来,倒还真的是不轻,强行拔除蛊毒伤了元气,后面长途奔袭还有强使念力,也都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再加上云轻刚才那一掌,其实也不轻。
洛尘一边说,一边看了云轻一眼,倒是颇为实事求是,云轻一听,面色顿时有些不好了。
她从没想过要伤夜墨,可结果……
心底忽然就泛起一丝疼来,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那夜墨当时伤到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不过好在,夜墨的身体底子还是比较强悍的,养养也就好了。
洛尘给夜墨开了副药,战飞出去熬好了,过来服侍夜墨喝,夜墨的目光一直盯着云轻,云轻几乎受不住了,连忙从账子里落荒而逃。
真是丫丫个呸!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为夜墨一副病美人的样子一摆,她几乎有认错的冲动啊?
可能是因为,以前夜墨在人前总是成竹在胸,胜算在握的样子,所以偶尔示弱,才会特别让人动容吧。
云轻跑出宿营的帐篷,洛尘似笑非笑看了夜墨一眼,也走了出去。
宗靖在篝火堆边百无聊赖地拨篝火玩,他想抱着小白大人撸毛,但小白大人有其主必有其兽,和云轻一样对宗靖十分不待见,转过身撅了个屁股给他。
云轻和洛尘在篝火边坐下,宗靖一看云轻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叫了起来:“我说云轻,你不会这么蠢吧?连苦肉计都看不出来?”
云轻白了宗靖一眼,闷声:“至少我现在还在这里,没跑去王庭。”
如果不是夜墨,她可能真的就跑走了。
她承认,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她冲动了。
用棍子拨了拨火,云轻转向洛尘:“阿尘,你早就看出他身体不好了吧?”
云轻自己在赌气,都没怎么看夜墨,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一些小细节,可是洛尘却不可能注意不到,但他居然一直没说。
洛尘一只手拦着衣袖,捡起一根柴添进去,淡然开口:“他要使苦肉计,我何苦给他使绊子?这几重打击加在一起,倒也的确不好受。不过,他活该。”
若不是夜墨当初在崖上的作为,云轻怎么可能怀着身孕坠下崖中,还被那个魂魄夺了身子?
夜墨只怕无法想象那一年中他有多绝望,时时刻刻都担心云轻会回不来了。
若不是还有孩子,真不知该如何坚持下去。
云轻无语地看着洛尘,洛尘表面上冲淡出尘,可是骨子里也流着皇家的血,腹黑决断是一点也不少的。
而且他还全是为了她,就更让她无话可说了。
在北境这两年,最开始的时候,洛尘差点连自己还在人世的消息都忘了传回去,直到一两个月后,她的身体稳定了才让人往西楚跑了一趟,那个时候他的母妃几乎都已经点起兵马,要去找夜墨拼命了。
这个举动让夜墨也以为他们真的出事了,那段日子几乎生不如死,不过后来西楚突然撤兵,他在意外了一阵之后突然想明白里面的关窍,从那个时候又加大了搜寻的力度,所以,又可算是给了他希望,也算是件好事。
世上的事情,总是这样纠纠缠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