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睿的琴技绝天下,这倒是事实,但玫果希望他来并不是指望着他来给自己充这排场。
而是一种试探,如果他肯来,也就说明他对她的恨意有所减少,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为什么恨她。
每当她想到他如真是鬼面的后人,那他一家的惨死,看见他冷冷清清的双眸,和他单薄的身子,就末名的心疼。
她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但这些人活生生的围绕在她周围,让她没办法不加以理会,真心希望他们能快快乐乐的走出弈园。
“有佩衿相邀,我相信他会来。”末凡望了眼在一边与人交流着的佩衿,既然这帮子人归他所管,那他也就得先去了解这些人。
佩衿?玫果轻点了点头,佩衿和谨睿的关系不凡啊。
不管怎么说,谨睿肯来,她也就心安了,将挎在肩膀上的药箱带子拉正了,出了门,向春香楼去了。
春香楼门前并没象以往一样人客涌涌,进了门,只见丫头婆子乱哄哄的抬着东西来回走动,象是在打典物品。
玫果好生奇怪,但这是人家的事,也不便多问,点头回了几个跟她打招呼的礼,便径直上了楼,直往冰心处走去。
这楼下没有宾客,到了楼上却见妤婵的丫头正拿了壳酒摔开一间房门,里面又坐了好些的男人,谈笑风生,而妤婵正周旋在那群男人中间,不时的朝一个方向抛眉弄眼。
玫果好奇向里面张了一眼,看她到底在挑逗谁,这一看,一股难受劲直扑而来,心里要有多堵就能有多堵。
弈风屋子一角的太师椅上,伸长两条长腿,手肘撑着扶手,揉着头额,半眯着眼冷眼看着那群说笑的人群。
小丫头走到他身边,将手中的酒壳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玫果的脸色慢慢变白,见他抬眼向门口看来,忙闪身避开,进了冰心的房间。
冰心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哪有旧疾发作的样子,
玫果压心里的闷痛,察看着冰心的脸色,“不是说你旧疾发作?”
冰心笑着将她让进房里,“我不谎称旧疾发作,又怎么请得来姑娘。”
“哦?有事?”玫果微蹙了眉头,这种地方,如果不是出疹,她的确不愿多来。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些年一直是姑娘照顾着,冰心感激不尽……”冰心给她斟着茶,一时间这话却不知该怎么说。
这几年来,玫果跟她也十分熟络,见她如此,知道她肯定有事,也不急着走,在桌边坐下了,端起茶杯,“你我相识也有些日子了,有什么话直说不防。”
冰笑从床前的小箱子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推到玫果前面,“我欠姑娘的药钱,今儿总算能还上了。”
玫果打开小包裹,里面包着几十锭银子,她不知冰心突然间哪能来这么多银子,但眼过处,见这房间里的东西收拾的七七八八,床上还堆着两个打好了包的包裹,“你终于要离开这地方了?”
冰心笑着点了点头,“春香楼绝大部分人都要离开这儿了。”
玫果微微一愣,“春香楼倒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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