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陈氏开口问道:“老爷,我看那位姓任的公子有些面熟,您看呢?”
说完便紧盯着阮南飞的脸,似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阮南飞闻言眉头皱了皱,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从他们手里把轻轻救回来,你去关心别的作甚?”
陈氏闻言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过是觉得那个人长得像阿妩罢了,如果那个任公子真的是阿妩的孩子……那他也是我们巫蛊族的罪人,一样要抓回来受刑的,这可事关重大。”
陈氏说着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当年那个女人逃离在外,被抓回来的时候验过身,司嬷嬷说她已经生过孩子了,可那女人却死也不肯说出那个孩子在哪里。
这些年来,那个女人已经被刑罚折磨得成那个鬼样了,阮南飞还对她念念不忘,明明是自己的枕边人,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这让她如何不恨?
如果那个姓任的真的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她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彻底报复那个女人的方法。
阮南飞闻言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严肃地说道:“不得胡说,天下间人那么多,两个人长得相似也不足为奇,不过是凭相貌而已,如何能断定他是阿妩的孩子?”
陈氏闻言笑了,说道:“我只是说他长得像而已,没说他就是阿妩的孩子,正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我才特地告诉老爷,让老爷去查清那个人和阿妩的关系,毕竟当年阿妩逃走,触犯了巫神,给我们巫蛊族带来了大灾难,她罪不可赦,她的孩子也不可饶恕,老爷作为族中长老,应当将罪人之子抓回来才对……”
巫蛊族以族长为首,还有四名长老,阮南飞作为族长之子,也坐上了长老之位,在族中说话也有些份量。
然而阮南飞听了陈氏的话,脸上怒意更甚,怒斥道:“我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一个妇人,应当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免得祸从口出!”
阮南飞说完冷冷瞥了她一眼,拂袖离开了卧房。
陈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眼中怒意翻滚。
十多年了,他还是想着那个女人,只要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事,他不是避重就轻,就是处处护着她,现在连那个女人的孩子他都想护着!
真当她忍得下这口怨气吗?!
“来人!”陈氏冷静下来,对外喊了一声。
两名侍女立即撩开帘子,在里间门口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上次司嬷嬷说她孙子喜欢我们家厨子做的枣泥糕,我今日得空,正好给司嬷嬷送一些去,吩咐厨房准备好糕点。”陈氏吩咐道。
“是。”其中一名婢女应声下去了。
…
任无心还在前厅坐着,看上去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对陌生地方的不适应。
阮南飞回来的时候,看到那张精致无暇的侧脸,不由怔了一怔,才开口道:“方才怠慢了,实在抱歉,我爹至少要到明天才能替司空道长引出蛊毒,任公子今晚不妨在此住下吧,寒舍简陋,还望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