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种狂躁之中,他们手底下的人,好几个被抓的,都是旁系的兄弟,在二人的操持下,兄弟们反而蹲了大牢,那些当父母的,能忍吗?旁系的姑叔伯姨,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老大老二妄图使些钱,把被抓进去的兄弟们提前放出来。
这招平时挺灵的,现在却不灵了,那帮官儿突然都变得清正廉明了。
就在这二人被逼的无暇互斗,水家风雨飘摇之际,水雨霜竟然把那帮兄弟给弄出来了,直到这时,众人才开始打量这个平日里无甚建树的姑娘。
后来,水雨霜发起了大招,开始下斗,奇怪的是,她带的斗,几乎无往不利,之前一直盯着水家的那股势力,居然不再出动了。
水家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联想到那股势力肯定和水雨霜有关系,这姑娘,不声不响,背后竟然依靠上了这么一座靠山。如果不让她上位,而让老大和老二上位,只怕水家立刻就会恢复之前的模样,自己的儿孙,保不准又被逮住由头送到牢里。
水雨霜当家没几个月,老大就在斗里出了事。这老大是最长的,经验和身手也是几人中最好的,同去下斗的伙计们都没事,偏偏就老大死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就是个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老二也不知是被她清除隐患的手段给吓到了,还是另有打算,从那之后,就规规矩矩,很少露面了。
但冯鬼手在水家待了一段时间了,后来暗地里才发现,那水家老二并不死心,其实已经在暗暗布局,想把水雨霜给弄死。
有道是权欲迷人眼,世族大家之中,为了各自的利益,这种暗地里的厮杀,实属平常,只是冯鬼手说的这番话,还是让我震惊。我虽然知道水雨霜心狠手辣,但我完全无法想象,这女人,居然连自己的大哥都能下手。
大约是看出了我的震惊,冯鬼手道:“那水家,其实最有实力的是老三,他出意外,断了双腿,实在蹊跷。最开始都查不出是谁干的,后来再一想,八成就是水雨霜下的手了。”
紧接着,他又道:“水家的老幺,十多岁的年纪,水雨霜估计是看她年纪小,所以没有下手,但也不让她接触家族势力,十多岁,就把人打发到国外留学了。这女人,厉害是厉害,也给水家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但行事风格太过于狠辣歹毒,铲除异己的手段太过明目张胆,所以人心向背,只要有手那么一推,肯定就跌的万劫不复。”
我道:“所以你才说,水雨霜死了对你最好。”
冯鬼手点头,道:“我这次为了逃命,跟她翻脸,她要是活着出去,以她斩草除根,呲牙必报的个性,我肯定要完;但她要是死了,水家立刻就能换当家人,水家老二肯定不会找我的麻烦。”
我先是觉得唏嘘,后来不知怎么,又想到了傅楠。众人攘攘皆为利往,假如我生活在那种环境中,只怕也不知要跟傅楠掐成什么样。
说话间,我抬腕看了看手表,是凌晨的一点多。冯鬼手说完,八成是累了,缩到了一边,很快就睡的鼾声如雷。我经过这番打岔,想到一些事情,心里颇有些感慨,躺在地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脑子里时不时闪过一些东西,想到了当时在棺材里,水雨霜直接扔下我逃命的背影,又想到了在巽宮里挺和谐的相处,便觉得人真是善变的东西,前一刻笑嘻嘻的,一但涉及到利益,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迷迷糊糊间,我一会儿想到了谭刃的事情,一会儿想到周玄业的事,一会儿又想起了很久之前遇到的沈兰,这一年多以来所遇到的人和事,如同片段般,时不时的冒出来。
其余人都睡了,就我思绪纷乱,还睁着眼睛难以入眠,而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木门虽然被撞散了,但为了挡风,我们还是将之竖立在门边,由于不对称,所以下方露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空隙。此刻,借着火光,透过那个空隙,便能看见门外的地面上,有一团似乎蠕动着的黑影。
我心里咯噔一下,缓缓起身,眯着眼睛细看,想瞧清那是个什么东西。<!--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