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吃过期食物的模样,只觉得这人睡没地方睡,吃没得吃,还挺惨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往那人晚上睡觉的背风口看,发现那地方已经没人影了。我以为那人是起的早已经走了,但等我去附近的雪泡子里取水时,才发现这人蹲在水边,用雪水洗脸。我进了雪山就没洗过脸,还是前晚上在温泉湖里洗了一遍。
看他举动,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碜,同时在心中鄙夷自己,看看人家,在这种环境下还这么讲卫生,苏天顾啊苏天顾,你活的真粗糙。
“早。”
能取水的雪泡子就那么几个,都凑到一处了,不打个招呼未免太尴尬。
那人点了点头,将手在自己的藏袍上擦了擦就走了。我发现他虽然穿的是藏袍,但五官没有藏族人那种特别深邃的轮廓,倒像是汉族人。
取水回去时,那人已经没影了,但在雪地里留下了很清晰的脚印儿。我们吃过东西一路往前走,发现这些脚印所延伸的方向,同样跟我们的路线一般无二,这下子,之前那个猜测就更清晰了。
这人,很可能跟小扶桑有关。
就算没有关系,他肯定也知道圣湖的下落。
到中午时分,海拔开始下降,我们走进了一片地势落差很大的区域,海拔骤然变低,与此同时,我们手上戴着的手表,上面的指针也不受控制滴溜溜乱转起来。这种现象越往前越明显,到日落时分,我甚至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原因,只觉得大脑有些发涨,喘气也有些困难,就跟来了高原反应一样。
可是,现在的海拔明明下降了,怎么可能出现高原反应?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情况,但后来才发现,不止我,estelle和马胖子还有周玄业,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情况,其中马胖子似乎比我还严重些,唯独谭刃似乎没什么感觉。
谭刃见我们的模样,便说:“咱们已经走入了一片卫星都探测不到的区域,这地方磁场有问题,你们很可能是受到了强烈的磁场干扰。”
我喘着粗气儿,道:“可是老板,为什么你没有不舒服啊。”
谭刃冷哼了一声,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当老板而你给我打工的原因。”周玄业耸了耸肩,道:“这段路可能比较辛苦,大家如果反应太大,不要硬撑着。”他看了看地图,上面有个辐射的标记,道:“曾队他们当年也走过这段路,他们能走过去,咱们应该也没问题。”
除了estelle外,都是大老爷们儿,都糙的很,这点儿不舒服还是没什么受不了的。我问了下estelle的情况,问她能不能坚持,她表示小意思,没问题,我们这才继续往前走。
这里黑的晚,我们一般都是七八点才扎营,所以也没想着休息,谁知走到六七点时,那种感觉就越来越强了,已经不能用不舒服来形容了,简直是一种痛苦。
我们不得不停下来,面面相觑,都觉得很操蛋。为什么当年曾队那帮人都能安然过去,我们却走到这儿就仿佛要挂了一样?
唯一没有感觉的是谭刃,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眼前众人狼狈的情况让他有些忧心,他道:“别往前走了,缓一缓。”
estelle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神情痛苦,嘴里飚英文,我就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复杂些的就跟听天书一样,也不知她说了些什么。
马胖子道:“难怪这地方是无人区,这种强磁场,能住人吗?哎哟不行,我这头疼的呀……有止痛片没有?”我说有也不是给你这么吃的,治标不治本,只要我们一天停留在这片区域,这毛病就好不了,吃药估计也不会管用。就在众人被这折磨的进退两难之时,谭刃突然咦了一声,紧接着说道:“你们待在原地不要动,我去看看。”
他似乎有什么发现,拔腿就往前跑,很快就只剩下一个背影,离我们越来越远。我眯着眼朝他跑去的方向一看,猛地发现,极远处的岩石上,竟然有一个背对着我们的人影。
那人影虽然离得远,又是背对着我们的,但那身红色的藏袍十分惹眼,不就是那个年轻人吗?
居然又遇上了。
他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事的,在那儿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