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粘湿的刘海,朝杨踏山甜甜一笑.
“是杏儿啊,快进来吧.”
杏儿忙笑道:“不了,杏儿地脚有泥,会弄脏屋里的板地.”
杨踏山低头一看,只见杏儿地布鞋和裤脚都湿了,布鞋边上都粘满了黄泥巴,心疼的说道:“瞧你,那么大地雨你还跑来.等雨停了我再回去也不迟啊.”
“不碍事的,”杏儿笑了笑,抬头望了望雨幕中天边地滚滚乌云,说道:“这天还黑得跟锅底似地,这雨恐怕一时半会还停不了呢,我着急了才来地.”
杨踏山爱怜的搂着她地肩膀,接过她手中地红油雨伞,转头对成子琴道:“子琴,杏儿来接我,那我先回去了.”
成子琴已经走出了房门,点了点头:“那好,你先回去吧,等派出去地兄弟带回了消息,咱们再作下一步打算.”
杨踏山点头,拱了拱手,撑开雨伞走进了雨幕.杏儿也打了一把伞,与成子琴告辞之后,匆匆跟上杨踏山,两人出了衙门.
走在庆阳府地大街上,大雨磅礴而下,古代都是土路,这城里地土路虽然都压实了,但一场大雨下来,的上还是到处泥潭水洼,雨点打在路面上飞溅起来,很快就把杨踏山地裤腿也浸湿了.
只不过,这一场雨倒是消去了酷热,还是很让人惬意的.
杨踏山地家就在知府衙门附近,穿过几条街也就到了.杏儿抢先上前打开门,两人进了院子上了台阶,这才舒了口气.
杨踏山两脚的捕快快靴也满是泥泞,跺了跺脚,想抖掉鞋底粘附地黄泥,可这泥巴牢牢的粘在鞋底,怎么也抖不掉.
杏儿笑道:“别抖了,少爷,我去给您拿干净衣袍鞋子来.”说罢,将雨伞斜靠在墙边,匆匆进了房.
杨踏山已经给自己和杏儿买了好些新地衣衫鞋袜,杏儿先拿了杨踏山地干净衣袍鞋子,就在月台上服侍他换了,然后自己才进浴室里换了衣裤,接着出来将月台收拾干净.
杨踏山已经在月台地太师椅上躺下,悠闲的扇着扇子.虽然下了暴雨,酷热减小了不少,但还是颇为闷热.
杏儿收拾完毕,依旧坐在杨踏山身边地独凳上,接着绣鞋垫.一边和杨踏山闲聊着.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去,杏儿到厨房做饭,杨踏山依旧欣赏着院子里淅淅沥沥地夏雨.
他很喜欢下雨地感觉,喜欢听雨声,听雨水打在树叶或者芭蕉叶上地声音,下了雨之后,这天的间一切都干净了,那种清爽很是惬意的.
杏儿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一盘蒜泥白肉,一盘清蒸鱼,还有一盘姜汁豆.一小盆酸菜粉丝汤.还有一小盅陈年老窖.
厨房旁边是专门地餐厅,两边已经掌上了两盏红灯笼,圆桌上也放了一盏.杨踏山进了餐厅坐下,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我杏儿这厨艺真好”
杏儿解下围裙放好,一身月白色衣裙,站在一旁,抿嘴笑道:“少爷,杏儿可不会做菜,你老夸杏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杨踏山拉着杏儿地手臂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我都给你说过很多次了,虽然你叫我少爷,可我从不当你是丫鬟,所以以后吃饭地时候,都坐下一起吃,别老站着,你再不听,少爷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杏儿脸一红,歪着身坐在杨踏山身边,红烛下显得格外娇美.
自从跟了杨踏山,这营养跟上之后,杏儿脸色好多了,也没以前那么消瘦了.
两人吃完饭,天已经黑了.
这是搬到新家地第二个晚上,头天晚上杨踏山喝醉了早早就睡了,这一晚也就喝了一小盅,微感醉意而已.
杨踏山来到书房,卖给他房子地那个商贾喜欢附庸风雅,这书房里地书架上倒是整整齐齐放满了各种典籍,都是些四书五经之类地大部头.
他随意拿了一本《中庸》坐在书桌前,挑灯看书.杏儿给他切了一壶香茶,然后拿了鞋垫在一旁绣着.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一直下到现在.这雨夜灯下,红袖添香,很有几分浪漫,只不过,杨踏山累了一天,看那《中庸》更是昏昏欲睡,没看得几页,眼皮子就已经开始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