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小心的从宋芸儿手中接过了儿子,紧紧搂在怀里,又哭又笑一个劲感谢不绝。
捕快们已经看清了房里的事故,反应神速,冲进去按住差不多昏死过去丝毫动弹不得的朱隆,取来铁链锁上。
宋芸儿走到杨秋池身前,仰着头得意的看着杨秋池:“哥,我做得怎么样?”
“很好!”杨秋池亲昵的搂着她的肩膀,“我的芸儿真的很聪明,我们两可以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宋芸儿听他说得亲热,有些羞涩,心中却充满了欢喜。
耿知州抱着儿子走到被铁链锁得结结实实的朱隆面前,沉声道:“你妻儿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我很抱歉。”
朱隆咳嗽了几声,吐了一口痰,惨然道:“不用了,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我会下到阴间陪他们去的。”
果然,不久之后,朱隆就病死在了大牢里。
耿知州对杨秋池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感谢。
这时候,门外的赵判官也明白了杨秋池不是真的要用他儿子交换知州的人,只是制造一个解救人质的机会而已。抱着孩子进了房里,躬身对杨秋池和耿知州道谢,耿知州重重的哼了一声,没理他。
赵判官知道,得罪了顶头上司,这下子自己这仕途恐怕也就算完了。
绑架案成功告破,并成功的解救了人质,杨秋池心情很舒畅。
众捕快们打着雨伞将杨秋池等人护送上了官轿,抬着轿子押着朱隆回衙门。
刚到衙门口,大雨中,远处急急忙忙跑来了几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捕快,跑到近前,向耿知州躬身道:“启禀大人,赵判官赵大人的娘子在去寺庙回来的路上,被人杀了并分尸!”
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响雷,可官轿里抱着儿子的赵判官听见了,却如同头顶炸响了一个霹雳一般,整个人都惊蒙了。耿知州喝问:“怎么回事?说清楚。”
一个捕快躬身回答:“我等刚才奉杨大人命令到衙门请赵大人娘子田氏,得知田氏一大早就带了个小丫鬟还有跟班到城外望城山上的白虹寺上香了。我等派人回去禀告,其余人上山去寻找,正好遇到有村民准备来报案,说是在去白虹寺的山路边发现有人被害。”
“我等连忙赶去,在路边一颗槐树上,吊着一直残缺的女尸,女尸的乳房被切掉了,树桠上放着一颗人头。我等连忙去看,经过辨认,是赵大人的娘子田氏的人头!”
“哈哈,哈哈哈!”风雨中全身湿淋淋的被铁链锁着的朱隆仰天大笑:“这才真的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哈哈哈,报应,真是报应!哈哈哈哈”
赵判官啊的一声大叫,抱着孩子从官轿里冲了出来,冒着大雨跌跌撞撞就往城外望城山方向奔去,杨秋池,耿知州连忙吩咐起轿也紧跟而去。
大雨倾盆,哗啦啦的,仿佛要冲掉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洗刷掉所有的肮脏似的
他就是杀死田氏的凶手。
这之前,他已经在崇山峻岭中走了一整夜了,他是深夜里被热醒过来的,天气是那样的闷热,他知道,这么闷热的天,一定会干,而且是雷雨。
他憎恨雷雨!
这样的天气让他不能平静的呆着,他低低的咒骂着,冲出了房间,佝一只没头的苍蝇,在崇山峻岭间乱撞。
每次雷雨前,他都会发了疯似的乱闯。
他已经想不起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记得那时候他还很小。
最初,这样乱闯,可以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可渐渐的,随着自己慢慢篚,这种雷雨已经让他愈来愈不能忍受,尤其是雷雨之前的那种憋气,几乎要让他发疯,而这种疯狂是不能克制的。
于是他开始摔东西,砸东西,这让他好受了一些,但是,也只是几年时间,这样的暴力已经不能让他平静。于是,他开始冲进雷雨里找人打架,碰到谁打谁,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只有暴打别人或者被别人暴打,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他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本应当和娘相依为命,可是,他爹是偷人家媳妇被当场活活打死的,所以他娘恨,把所有的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