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可心口鲜血如涌泉一般狂喷,带着龙子胥只跨出了两步,便如同皮球泄了气一般,跌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一动不动了。
郝倩对双方的打斗无动于衷。好像与自己没有关系一样。邓有禄被宋芸儿一剑刺死,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慢慢跨过了邓有禄,走到龙子胥身边。蹲了下来,将龙子胥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龙子胥早已气绝而亡,但两眼仍然瞪得大大的。直到此刻,双手才松开。
龙子胥心爱的女人金可莹被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郝倩谋杀。这个仇他该怎么报?他又能怎么报?而自己与郝倩地变态游戏又被众人知晓,自己也因此不能再为人事,不由的万念俱焚,用自己的死给了杨秋池他们一个生的机会。
郝倩脸上露出了凄凉地微笑,伸手将龙子胥地眼皮轻轻合上,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说道:“好了,胥哥哥,你现在再也不会离开倩倩了。”
杨秋池等人走出密道,看着郝倩这样,都有些黯然。
郝倩回过头,看了看杨秋池他们,微微一笑,面若桃花般灿烂:“你们看,胥哥哥睡着了。”伸手入怀,摸出那件亵衣,右手抓住龙子胥胸口的刀子猛地拔了出来,鲜血从龙子胥伤口流出,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宋芸儿叫道:“喂,你要干什么?别乱来!”上次殷老夫人就是用刀自杀地,这种错误可不能再犯,小心戒备着,只要这郝倩有自杀的倾向,马上动手将她制住,宋芸儿只距离她一步远,这一点她完全有把握做得到。
郝倩没有理她,用那把血淋淋地匕首将那件亵衣边缘的线脚挑开,双手抓住猛地一撕,哧啦一声响,那亵衣被撕开成里外两片,一块布片从中掉了出来。
郝倩将亵衣扔在一边,小心地将那块布片拣起来摊开,原来是几块被窖铰烂的布片重新缝在一起的。
郝倩柔声对龙子胥地尸体说:“胥哥哥,你看,这是倩倩当初给你竹的汗巾,我恼你恨你,把它给铰了。把你气跑之后,倩倩又哭着把它拼好,缝在了这件亵衣里,倩倩一直贴身藏着呢。”
郝倩拿起那汗巾在脸上贴了贴,然后凑到龙子胥耳朵边,低低地说道:“胥哥哥,别怕,有倩倩陪着你,你永远都不会孤单的。”
郝倩将尸体放在地上,用汗巾轻轻盖在龙子胥地脸上,拿着匕首,站起身,将匕首倒过来,将剑柄递给宋芸儿。
宋芸儿右手持着短剑,剑上鲜血淋漓的还没擦,一直小心提防这郝倩,怕她突然向杨秋池等人下手,又怕她自杀,现在见郝倩主动将那匕首交给自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伸左手去接。
“哎呀!”郝倩叫了一声,匕首从郝倩手中滑落,宋芸儿眼疾手快,左手一抄,接住了那匕首。
就在宋芸儿分神去接匕首地一刹那,郝倩猛地转过身,一头撞在了花岗岩墙壁上,脑浆迸溅,软软地瘫在了墙边死去。
众人都惊叫了一声,待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龙子胥是郝倩的初恋,是她第一个深深爱上的男人,可后来,龙子胥抛弃她去和一个妓女相好,她认为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巨大的令人无法忍受的侮辱,郝倩才恨龙子胥入骨,找人杀了与龙子胥相好的妓女金可莹,又诬陷龙子胥使他进了监牢定了死罪,按理说,这种仇恨可以说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眼看着龙子胥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郝倩才发现,原来她还是一直深深地爱着这初恋的情人龙子胥,自己最终殉情而亡。
杨秋池很伤感,宋晴走了,郝倩死了。侦破这个白骨案中认识的两个美女,都离开了自己。
而自己还不知道脖子上这颗脑袋还能不能保得住,自己那么辛苦地破案,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伸张正义吗?为了升官发财吗?他不知道。
侯小旗他们端着那盏灯,回到入口处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机关按钮,打开了那扇厚厚的花岗岩大门。
门外,牛百户他们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道杨秋池等人去了哪里,是否遇到危险,如果锦衣卫指挥使特使在自己的手里出事了,那自己也就不用混了。现在看见杨秋池他们平安出来,才松了口气,又知道他们抓到了郝倩和反贼邓有禄,虽然已经变成了尸体,却也算完满交差了。
杨秋池告诉牛百户自己已经私自将宋晴释放了,让他如实禀报。然后,当着宋知县和宋芸儿的面,向牛百户说了宋知县和宋芸儿在抓捕反贼邓有禄中的功劳,让他报告这件案子的时候,多提一提宋知县父女两,牛百户当然是拍着胸脯满口答应。宋知县和宋芸儿这才放了心,自然对杨秋池又是十分的感激。
白骨案和劫持贤妃案都破了,杨秋池却轻松不起来,因为不知道自己打的赌胜负如何。转念又想,做都做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甚至懒得打听,与牛百户、周知府等人告辞之后,带着龙子胥的尸体,和宋知县、宋芸儿等人回到了广德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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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将宋晴被胁迫参与谋反的事情告诉了杨母和冯小雪,但没有说自己将她私自释放的事,害怕她们两担心。
杨母和冯小雪都觉得很可惜,他们两都很喜欢宋晴这小姑娘,但现在她犯了谋反死罪,这儿媳妇看来是没戏的了。
杨秋池替龙子胥操办了后事,春芽刚成亲没几天就当了小寡妇,杨母可怜她没地方可去,就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当侍女了。也算有了个安身之所。
事情过去十多天,刚开始的那几天,杨秋池甚至还做恶梦,梦见锦衣卫来抓自己。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没有什么动静,也就慢慢淡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