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出京……我同白太医先行一步,算算日子,嫂子差不多明晚就到……”
曹颙闻言,不由傻眼。
曹项见他怔忪,以为他担心京中,忙道:“大哥放心,没有惊动伯娘……对伯娘只说回王府侍疾……”
这两年,淳王爷的身体也不好,时常卧病。说初瑜回娘家侍疾,倒是也不唐突。
因为自己一个,折腾的全家不安生,曹颙愧疚道:“四弟,我真的没事,只是太累了,有些短精神,没想到会这般劳师动众……”
难得他实话实说,没有半点作伪,曹项却半点不信。
他只当堂兄忧心国事,放心不下防洪之事,正色道:“大哥,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不管是侄儿们,还是我们兄弟几个,都要靠大哥拉扯……弟能体谅大哥的忧国忧民之心,可只有大哥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为皇上、为朝廷效力。”
曹项本是儒雅的性子,可现下面带森寒,瞧着那架势,好像堂兄再说自己没病,就要翻脸一般。
曹颙无奈中带了几分感动,摆摆手道:“你从京中驰驿而来,也乏了,快去***一下,好生歇歇,睡一觉咱们在说家常。”
刚好曹颙的补药也熬好了,曹项亲自端了药,看着曹颙喝了,才下去更衣洗漱不提。
曹颙在床上躺了数日,骨头都要锈住,哪里还躺得住。
他起身坐在炕边,想起在路上的妻子与京城那边,不免添了担忧。
家中只剩下妇孺,这次又折腾了曹项。万一东府众人在李氏面前说漏嘴,怕是要吓到李氏。
曹颙知道,自己年前的一场大病,已经使得母亲与妻子如惊弓之鸟。
可他真没想到,这回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正出神间,就听有人道:“大哥,你怎么起了?”
曹项来了,净了面,身上换了衣裳,看来是刚洗漱完。
“你怎么不歇一歇?”曹颙嗔怪道。
曹项拉了把椅子,在炕边坐下,道:“大白天的,现下睡觉,晚上又走了困,明儿还乏;倒不如现下忍一忍,晚上一起歇了。晓得大哥定不放心京里,我便过来同大哥说说。”
说到这里,他笑道:“忘了给大哥报喜,大哥生辰那天,柏哥儿媳妇添了个闺女,母女均安……洗三那天,天豫他母亲跟伯娘、嫂子去了,说小丫头眉清目秀,白白胖胖,可是招人喜欢……”
曹颙听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母女均安好,母女均安就好!”
左成既不在京中,曹颙就记挂着此事。
之前在家书中,一直没有朱氏生产的消息,曹颙还担心来着,毕竟这个时候女子生产很是凶险,尤其是头胎。
至于延期半月生产,曹颙倒并不觉得奇怪。
这个时候算预产期,本不如后世那么明确,半月时间也在合理范围内,胎儿落地晚些,身子只会更康健。
家中小一辈依旧在刻苦读书,长辈们也都安康。
曹颙想到在江南的左成与天佑,问道:“四弟在京中,可听到南边的消息?”
曹项道:“大哥还不知道?你们户部那个尹继善将湖南布政使官达、按察使方原瑛给告了……同官仓相干,好像是贪墨、索贿的罪名。我怕牵连到柏哥儿,特意打听了一番。他只是一个五品郎中,弹劾两个地方大员,动静正经不小。正好赶上他老子因‘怠慢差事’被锁拿回京,自是引得不少流言蜚语……有说他张狂不得好的,也有说他奉旨巡风,才敢弹劾地方长官。加上他家里也不太平,妻子急症病故……有不少无聊的人在开局,一边赌他丢官罢职、落魄回京;一边赌他得了圣心,青云直上。倒是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柏哥儿只是相随的笔帖式,倒牵扯不到柏哥儿身上。”
曹颙听了,心却沉了下去。
自打来盛京,他全部心思都放在防洪上,户部的政务又由张廷玉接了回去,他这边即便有消息,到底比不上京中。
虽早就知道地方官仓猫腻多,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布政使、按察使都伸手了。
上行下效,哪里还能有干净人?
湖广缺粮,已然成定局。
若不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尹继善怎么赶以卵击石,越级弹劾……
*
京城,圆明园,勤政殿。
雍正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站着的王公大臣,脸色越来越难看。
昨日至今,已经有三人弹劾曹颙,弹劾他大逆不道,在福陵前炸桥毁路。
盛京至京城一千三百余里,曹颙炸桥是六月三十晚上之事。
这才过了数日,就有御史就此事说嘴,若说后边没有宗室王爷的影子,那才见鬼……
*
小曹第六了,与第十相差14张,好激烈的***啊,小九恳求保底***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