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的教谕,可以说是清水衙门,除非有学生送礼,不然没有任何机会捞着银子,不过自己估计,爹连族里田地都没有纳入名下,怕是要做两袖清风的清官了,收学生的礼贴补生活,恐怕难。若是指望爹跟前世的老师那样,在学校上课之余,另外辅导学生挣钱,恐怕更难。
俸禄四十两银子,是可以养活一家四口人一年,不过要是想吃上好的,穿上好的,再加上笔墨纸砚的花费,估计也难。
爷爷奶奶想到爹有这样的缺口,在娘离开家的时候,硬是将家里六叔打猎挣得十几两银子,全给娘带上了,说出门在外,比在家里难。
诶,想到这,赵亚楠实在是无语了,看起来,家里的爷爷奶奶对自己的爹简直是偏心到了叫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地步。
二叔二婶更是毫无自己的打算,一门心思,跟着爷爷奶奶为他们有出息的大哥辛勤劳作着,六叔到现在还没有成亲,亲事是在爹中举那会定下的,可惜一直没有银子当聘礼,六叔今年19岁,对方也有15岁,硬是等银子成亲呢。
其实六叔这几年打猎也挣了几十两银子,毫无疑问,全砸自己爹身上了。
家里还有一个嫁出去的三姑,叫赵子玥,听说三姑没有出嫁之前,一手好绣活,为爹上学帮衬不少。
三姑出嫁的时候,因为对方看重爹刚刚中举,不仅极为大度给了二十两银子的聘礼,还高调说,这个聘礼可千万不能再带回去,一定得让三姑大哥,我爹进京赴考才是大事。
最后可想而知,为了爹顺利进京赴考,三姑嫁的很寒酸,三姑的婆家当时一脸的高调大气,但随着爹考中同进士,随着爹不愿贪图国家田地税赋,三姑在婆家这两年过的也难。
赵亚楠深深叹口气,自己爹如果选择的还清流路线,估计爹恐怕是没有现银报答爷爷奶奶,二叔二婶,六叔他们多年的付出了。就连三姑都得辜负。
三姑下面其实还有一个兄弟一个姐妹,但都病死了。
好吧,从今以后,我就留下来,不仅仅陪伴爷爷奶奶,也要想办法挣银子,改善爷爷奶奶,二叔二婶他们的生活,更要好好为六叔筹备聘礼,六叔的年纪,在这个村子,不小了。还有三姑,一定叫她能挺直腰杆。
挣多了银子,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吃着白米饭,穿上细腻贴身透气的丝绵衣服,住上精美宽敞的院宅,找个朴实的负责任的男人,只有自己一个妻子的男人,生一对乖巧的儿女,好好过完这一世。
这一世的自己,没有任何宏伟奋斗目标的,只求家人安康,生活富足。
到了傍晚,六叔从山上打猎回来,猎物仅仅是一只野鸡,但六叔的眼里,还是露出喜笑颜开的神情。
“亚楠,快看,六叔给你抓了两只鸟回来,还是刚刚出壳的小鸟呢!”六叔进来之后,第一个叫唤的便是亚楠。
亚楠顺着六叔的声音,从厨房跑了出来,果真看到六叔带回来的两只刚刚出壳的小鸟。
两只鹦鹉?亚楠仔细看着,有些像,还是太小了,等他们长大一些,才能真正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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