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踏入洞内,一切反倒没有那么潮湿了,地面被清扫的一尘不染,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玉石台,台上背对着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衣衫褴褛,甚至有恶臭扑面而来。
孙玲玲小声道:“我们想给他清洗伤口,可他死活不让我们接近,你小心些,啊。”说着她拉着孙逸寒进了隔壁的洞内。
云锦绣看着那落魄的身影,微微凝眉。
曾经清润如竹般的人,谁能想到竟然会狼狈成这般?她第一次见他时,他虽病入膏肓,却也未狼狈至此!
眸光落在他的身上,腐烂的身体怕是因这冰极寒玉的缘故,没再有蛆虫爬出来,可那些伤,虽只是从破烂的衣物内露出小部分,却也触目惊心。
该是多么阴暗的心理,才将人害成这样?
云锦绣步子一顿,而后抬步走了过去。
随着她的脚步接近,玉石台上的人,身子突然轻颤起来,她靠的越近,那身子便颤的越厉害,直到某一刻,他喉咙里突然发出破裂般的声音:“别过来!”
云锦绣步子微微一顿,接着,还是走了过去。
那人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挣扎着就向下翻去。
玉石台虽有一丈多高,可那高度,对于现在他的来说,足以造成二次伤害。
云锦绣微微凝眉,蓦地抬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是无颜见我,大可不必。”
扶他上位,虽是为了给云家一个坚强的后盾,但云家出这种事,却也并非他的责任。
她还不至于迁怒于他。
然他惊慌的避开她的手,狼狈的缩到角落里。
腐烂的血肉内,又开始渗出脓血。
那味道,即便在这清凉洞中,也极为呛鼻。
云锦绣不说话了,她不说,他也不说。
沉默像是一座沉沉的大山,压在这里。
看着那个畏缩的人,云锦绣眸光微凉。
人这一生,无论遭遇什么挫折,只要还想活着,便要有直面一切的勇气。
他这是何意?
逃避?
精神崩溃?
自暴自弃?
若真是如此,她委实没有再说什么的必要。
若是连他自己都放弃自己,谁也无法将他拯救!
“我来这里,只是想取个东西。”云锦绣目光温凉,“石城被石岭设计,那时我并不在房间,阴差阳错到了东洲,如今方赶回,我听福伯说,你带回了我娘的遗物,现在是不是可以物归原主了?”
他身子蓦地轻颤,良久,他抬手,而后缓缓的将那串骷髅头手链托起。
在那手链上,站满了血迹,好似从满是碎肉的身体里刨出来的一般。
云锦绣看着那手链,而后抬手,可掌心却未探向那手链,而是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身子一颤,慌乱的就想将手收回,可云锦绣却未给他收回的机会。
浓郁的白光,缓缓流转,云锦绣凝眉,旋即那白光陡然炽盛,将他完全笼罩。
那些腐烂的血肉,开始不断的剥落。
令人作呕的臭气自他体内翻滚出来,可云锦绣却始终没有将他松开。
肉体剥落的痛苦,使得他闷哼出声,即便满头大汗,可终究咬碎了牙齿的强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