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的你的耳朵里——因为你是英雄嘛!”
麦尔旺说着说着,有了怒气:“你说恨哈桑,却把他这唯一能拯救你们的人推向地狱;你说爱自己的民族,却把它推向万丈深渊……让我想想你们民族的史书会怎么记载,普林西波,是个伟大的民族英雄,还是目光短浅的、一手制造了犹利亚人地狱的蠢货?”
普林西波无力地松开手,倒坐在椅子里,双肘拄着膝盖,十指深深绞进头发,头深深的垂下,一言不发。
麦尔旺将一把匕首从桌上推过去:“带着深重的罪孽下地狱吧。过一会,我让人来给你收尸,给你找一片遥远的、看不到犹利亚人尸体,也听不到犹利亚人哭声墓地,安详的葬下;碑就不给你立了,免得让别人知道去打扰你的长眠。”
年轻人慢慢地把匕首拿起来,对准自己的胸膛,他眼中没有畏惧,只浸满了悲哀和绝望。
“或许,只有我知道,你是个高尚的爱国者,一个被人蒙蔽的、走错了路的爱国者,不是目光短浅的蠢货。我终将死去,这段真相,也将和犹利亚人的恸哭一起埋葬在历史的长河里。永别了,年轻人。”
说着,麦尔旺起身离开,没有再看普林西波一眼。
他一出门,早等候在门外的典狱长弟子急切地问道:“老师,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再来壶茶,等。会有好消息的,这种傻小子,你越揍他他越来劲,换个办法,一只手就玩得他团团转!”
一小时后,守卫来报:“报告,人犯普林西波求见麦尔旺先生。”
麦尔旺想都没想,一口回绝:“告诉他我没空。”
典狱长一愣:“老师,他很可能招供……”
“他开始理智思考了,这不行,得把他变成只跟从本能的、问什么答什么的应答机器——你们听好了,接下来,他要自刎就让他自刎,要跳楼就让他跳楼,晾他一个小时再说。给他再送壶浓茶,加点料,让他一直保持兴奋。”
又过了一个小时,守卫来报:“人犯大喊知道幕后主使。”
“不见!再晾半个小时,把犹利亚人被驱赶被强女干、教堂被砸的魔法影像给他送过去看!”
十分钟后,守卫在通讯法阵里大吼:“人犯自残,自残!”
“影像!”
监视影像里,普林西波一边大哭,一边举起匕首朝自己胳膊上猛刺,血流满地,然后,他丢下匕首,蘸了鲜血,在墙上一行行写字,都是同一个词。
麦尔旺大笑。
典狱长惊道:“犹利亚文?写的什么东西?”
“所以你得多读点书!犹利亚名字,萨龙!”
字没有写满,普林西波昏厥过去。
麦尔旺站起来,气定神闲地拍拍手:“好啦,现在,你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剩下的,看你们的啦——这小子,已经是个废人了。去看看哈桑大人的情况,如果无恙,别判这小子死刑——显示司法公正嘛。”
典狱长长长地松了口气:“老师,太谢谢您了!”
麦尔旺懒洋洋地挥挥手,自顾离开。
哈桑是不会死的,传奇英雄,怎么可能输给一根弩箭?
犹利亚人已经是众矢之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哈桑,你也是幕后推手啊。现在,你陷入了两难境地。
坐视犹利亚人被宰割,有违你的道义,会让你救世主的名头蒙上阴影;出手帮助,又会失去所有阿拉孛人的支持。
换成是我,也一样束手无策啊。
或许,你会一直伤下去,让下属来背这个黑锅,让局势滑向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方向?
哈桑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又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