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一个撞了大运的暴发户,来我们这招摇显摆,哼!有什么了不起!”
这一次拉奇兹却点点头:“如果,帝国还在的话,他这点财力,不算什么。可是,自从跟多兰德打完圣城之战,我们的帝国,已经名存实亡啦,部落长老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帝国政令不出首都帕格达!唉,我觉得悲哀,如果人家以新特诺蒂兰使节的身份来谈通商事宜,我都不知道,帝国能不能找出一个公推的商务代表来!靠我们这些土财主一个一个跟人家打交道,永远都是输!”
妮芭丽郑重地点头:“我记住了,父亲!我一定以复兴阿拉孛为己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女孩子家,说什么战斗不止,家里的男人还没有死绝!好啦,快去休息吧,我明天还要去拜见罗伊斯老爷呢,多少人挤破了头抢着去,我得珍惜这次机会!”
妮芭丽在父亲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父亲,晚安。”她走了几步,回头道:“父亲,你会把帝国的利益出卖给多兰德人吗?”
拉奇兹一愣,大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想出卖国家利益,我也得够格啊——女儿啊,爸爸是商人,但首先是阿拉孛的商人。放心吧。倒是你这个脾气,太容易被人利用,要当心,当心啊!对了,易伯拉欣回来了。”
“易伯拉欣?哪个易伯拉欣?”
“还能有哪个?你菲达叔叔的儿子!女儿啊,前段时间悔婚,是爸爸看走了眼……”
妮芭丽脸一下子气红了:“您在开玩笑吗?还是说,我的幸福只是筹码?为了生意,我要嫁给一个大我十多岁的,从来没见过的家伙,好,为了您和妈妈,我同意了;后来,您又要悔婚,我哭了整整一天,您都不理我,说您说了算;现在,我已经成了笑柄,您又要让我轰动一次是吗?我告诉你,明白无误地告诉您,阿拉孛一天不复兴,我一天不嫁!“说着,她用力摔门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背后,父亲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女孩子回到房间,把门紧紧关起来,躺在床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出神。
夜已经深了,除了唧唧的虫鸣,再无它响。
她悄悄挑开窗帘,除了偶尔走过的庄园护卫手中的火把,整个拉奇兹庄园黑洞洞的。
万物都已经沉睡在夜之天使的怀抱里。
她蹑手蹑脚地起床,把所有门窗紧紧关起来,然后打开床头的梳妆匣,取出胭脂盒,揭开里面的血色粉饼,取出四块透明的薄软垫,贴在屋子四角——一个静音法阵布设好了。
她坐在梳妆台的镜子前,按下抽屉暗格里的按钮。
光滑平整的镜面突然扭曲起来,幻化成半张脸,只有鼻子和嘴巴的半张干瘪的脸。
她恭恭敬敬地在镜子前跪下,上身匍匐于地,用极低的声音道:“阿萨辛教派的兄弟姐妹们,财主菲达堕落了,和丑恶的异教徒多兰德人走在一起,要出卖帝国的利益,要用异教徒的毒涎玷污圣主赐予阿拉孛人的乐土,请求刺杀菲达、异教徒罗伊斯和异教徒的护卫们。”
干瘪的脸沉默了许久,半小时,或者四十分钟,这么长的时间里,女孩一直保持跪拜匍匐的姿势,如同一尊精致的雕像,动也不动。
过了将近一小时,干瘪的脸开始说话了:“不许可。异教徒阴谋很大,你要继续隐藏身份,接近他们,搜集情报。他们一定会去珍珠之路的终点朵里哈奇城,在那里,兄弟姐妹们会帮助你除掉他们!”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