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黎嘉骏前后读了快二十年书,从来没这么明显的体会到这句话。
等到下课铃响,所有人都一震,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一动不动的站了一节课,看着陈寅恪慢悠悠收拾东西走出去,黎嘉骏还恍恍惚惚的,第一次听课听得如痴如醉,而且还是大学里的课!她真想像个脑残粉一样冲上去要签名!可是她又觉得很害臊,因为她读了快二十年书,第一次知道他原来不叫陈演格……
“同学麻烦让一让。”一直站在前面的男同学也梦回了,转身要离开教室,他看到黎嘉骏的表情,得意的一笑,“怎么样,我们清华三巨头名副其实吧。”
黎嘉骏连连点头:“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说你外校的?哪个学校?难道你现在没课?”三人刚好一起出去,男同学就顺道闲聊起来。
“要按时事讲,我还真是外国的。”黎嘉骏苦笑,“我刚从东北来,以前东北大学的。”
男同学一愣,表情沉重,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给黎嘉骏加油打气:“你们不用担心,也可以来这儿听啊,可以办个图书证,什么书都可以看,一样能学习。”
“哦,你误会了。”黎嘉骏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很可怜,隆重推出蔡廷禄,“这还是你校友哦!虽然还要下学期才回来,算是你的小学弟吧,以后还要麻烦您照顾照顾,这小子可蠢了。”
蔡廷禄很不高兴的瞪了黎嘉骏一眼,跟师兄萌萌的打招呼:“你好,我是数学系的蔡廷禄,字揽胜。”
师兄大方的回应:“数学系的啊,哈哈那师兄可帮不了你很多了,我是西洋文学系的季羡林,你也可以喊我希通。”
“希通师……黎嘉骏!黎嘉骏你怎么了?!”
扶墙的黎嘉骏:“让我歇会儿……”
黎嘉骏认真觉得自己有生命危险。
在这个年代的最高学府里转一圈不死也要心脏病了,比面对日本兵还要刺激!
陈寅恪她可以不熟,上辈子学德语的却不能不熟季羡林啊!
且不说多少老师布置的坑爹的德语典籍都是他翻的,她在电视上还见过他老态龙钟的样子啊!那时候谁见到他不恭恭敬敬来一句季老?!刚才在教室她好像还踩了他一脚……
沃日,十年不洗脚的节奏。
黎嘉骏死死抓着季羡林的手臂,表情分明是死不瞑目无语凝噎百感交集你侬我侬。
季羡林擦了把汗问蔡廷禄:“她经常这样?”
蔡廷禄做梦一样的缓缓摇头:“不,不知道,我们认识了,也没,多久……"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好,认识很久了!”
“她,比较,自来熟。”
季羡林抬起手臂大叫:“这也太自来熟了吧!”
“冷静!”黎嘉骏突然说,“我很冷静。”她放开手,一甩短毛,故作潇洒,“季师兄,共进午餐否?”
季师兄显然很不想搭理这个蛇精师妹,但碍于情面,呵呵道:“还有一堂课才中午。”
“一起上!”黎嘉骏毫不犹豫,甚至抓着蔡廷禄一起表决心,蔡廷禄随便什么课能上就行,很给面子的一□□头。
“额,是专业课,德文的。”杀手锏他使出来啦!
“呵呵!”
教室里,十来个学生时不时转头看这两个专业课都蹭的丧病人士。
而其中一个居然业余自学德文很多年的样子!更加丧病!
刚用德语抢答了一个问题的丧病er黎嘉骏则忙着两头训话,蔡廷禄这边:“傻了吧,让你喵眼看人低!”季羡林这边:“师兄要论德语我还是你师姐呢来叫声师姐听听!”老娘学了四年你才两年哼唧!
“师姐。”
“乖!”
这辈子值啦!
作者有话要说: 太神奇了!我简直刷不完男神!
修改了一下,经过提醒,确实以前都读却
而且大多是清华的人喊却,却大多不知道为毛
多谢亲的提醒,是因为客家文化,要不是你说,我用任何打字法出来的都是课……
这个一向很有争议,这就要提到另一个故事
有人发现,建国后有一本记录很多大家文摘的书,所有人都是用简体字,唯独有关陈寅恪的,全是繁体字,他们觉得很奇怪,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陈寅恪痛心于繁体字的流失,留下遗嘱,希望只要是他的作品,都必须以繁体直排出版,否则宁愿跟着他埋掉。
当然,除了那段时期知道的人,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了。
哦,找到了,百度百科就有:
是:吴学昭女士所著的《吴宓与陈寅恪》
作者的说法是:据美延回忆,国家文字改革委员会公布改革方案以前,寅恪伯父即对于中国文字将改为拼音而以简体字过渡,持不同意见……寅恪伯父曾托章士钊带话给毛公。章老后来告知,大局已定,不容再议。寅恪伯父反对改汉字为简体,毕生未写简体字,且留有遗言,他的著作,必须用繁体字直排出版,否则宁可埋入地下。
哎……说实话陈先生的作品,繁体简体的,我好像都没怎么看过……
小段子就写季老:
他的日记有一篇,很多都看过的,我再来安利一下,简直是学渣励志文:
“昨天一夜大风,今天一夜没停,而且其势更猛。北平真是个好地方,唯独这每年春天的大风实在令人讨厌。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妈的,这些混蛋教授,不但不知道自己泄气,还整天考,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还有:
“论文终于抄完了。东凑西凑,七抄八抄,这就算是毕业论文。”
“过午看女子篮球赛,不是去看打篮球,我想,只是去看大腿。”
所以,一个胸无大志学渣**丝季男神就这么噗了……
PS:
季羡林1930年进的清华,德文系,现在1932年,确实有可能碰到,但绝对不可能碰到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