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埋葬。”
关了房门,她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扯了下来,完全开放了自己的心灵与身体:酡红的脸,雪白的身体,坚挺的双峰,平坦的小腹,以及神秘处的一抹黑色,如古希腊女神一般。
“来吧,我的爱人。”她似乎是对侯卫东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早上,当阳光通过阳台直射到床头时,侯卫东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睡在身旁的段英。他轻手轻脚坐了起来,不想惊动段英。谁知刚一抬屁股,段英就睁开了眼睛,轻声道:“你醒了。”
她准备翻身起床时,只觉下身颇为疼痛,轻轻地哎哟一声,羞怯地道:“你把人家弄伤了。”
两人穿上衣服以后,段英到厨房里煮了稀饭。随后她又拿了一只皮箱,收了几本书,装了一些换洗衣服,动作安静而从容,昨夜的伤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送你到车站。”
“别,让我一人安安静静地离开益杨。”
就在侯卫东准备离开时,段英扑在了他的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紧紧抱住。
“这是我在益杨最幸福的一个夜晚,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新生活。谢谢你,卫东。”
政绩
送走了段英,侯卫东到交通局去找朱兵。
他走进交通局家属院,在院子里给朱兵打电话。朱夫人不耐烦地接过电话,道:“谁呀?星期天早上也不让人清静。”
侯卫东道:“我是侯卫东,有急事。”
朱夫人听说是侯卫东,这才缓和了口气,道:“老朱跑步去了,你晚一点找他。”
既来之,则安之,侯卫东坐在石椅子上等着朱兵跑步归来。正在回味着昨夜的疯狂,就见到刘坤无精打采地从楼门洞里出来。他下意识想避开刘坤,刚刚挪动屁股,又坐了下来,心道:“段英与刘坤已经分手了,她是自由身,我为什么要回避刘坤?”
虽然刘坤与段英已经分手,侯卫东还是觉得刘坤的头上有些发绿。他心里稍稍有些愧疚,态度就较往常好一些,主动打了招呼。
见到侯卫东这么早就出现在交通局家属院,刘坤惊讶地道:“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
侯卫东将事情简单地说了说:“田大刀还有一笔钱在交通局,我是代表青林镇政府来找交通局朱局长。”
刘坤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暗道:“哪有这么早就来找人办事的,真是不懂规矩。”
与段英分手以后,刘坤被他妈妈臭骂了一顿。他妈妈骂得格外难听,诸如“向来是男人扯脱鸡巴不认人,没有想到这个烂女人也是这样”。刘坤妈妈嘴巴痛快了,其话语却如鞭子一样抽在他的脸上。他与妈妈大吵一顿以后回到了交通局家属院,满屋都是段英的痕迹,这让他心情更加恶劣。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等。”刘坤不想多说,走了。
由于性格原因,侯卫东与刘坤从大学起就不投缘。经过青林镇选举风波以后,刘坤心中始终有个大疙瘩。他们办公室相邻,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走出院子,刘坤怀着恶意想道:“张小佳一定要给侯卫东戴一顶绿帽子,免得他得意洋洋。”
看着刘坤的落寞背影,侯卫东也在暗自琢磨:“刘坤成天蹲在办公室,也不知干了些什么,这种不阴不阳的性格,难怪段英看不上眼。”
这时,赵永胜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道:“事情办好没有?”听到他一大早就在交通局家属院等朱兵,赵永胜对其工作态度很满意,表扬几句后,道:“上青林家属情绪很激动。一定要在今天把钱带回来,先解燃眉之急。”
“今天是星期天,朱局长签了字,还要找财务室,有些难度。”
赵永胜不由分说地道:“你先与朱局长见面,摸摸他的态度。如果确有难度,我再跟他通电话。这事处置不好,就会酿成群体事件,只有请交通局大力支持了。”
朱兵穿着运动短衣裤出现在了院子里,侯卫东赶紧迎上去,道:“朱局,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半个小时了。”
“每天必须坚持锻炼,否则就要长成将军肚子。”朱兵看到院子里的侯卫东,笑道:“看你双眼发黑,昨晚做了什么坏事?”
侯卫东叫苦不迭地道:“我昨夜都准备睡了,梁经理强迫我去喝酒唱歌。喝了一肚子夜酒,太难受了。”
朱兵笑骂道:“这个梁必发天天熬夜,也不知他怎么受得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为了田大刀石场之事?”
田大刀石场的重大安全事故已经被全县通报,朱兵在第一时间就得知此事。听说镇里要取田大刀的碎石款,朱兵痛快地道:“10点,你到财务室取钱。田大刀做事不地道,以后我跟各个企业打招呼,一律不进他的碎石。”
上青林几个石场押了几十万在交通局财务室,支取几万块钱,完全是小意思。事情办得极为顺利,侯卫东取了钱,不敢耽误,直奔青林镇。
青林镇上,赵永胜、粟明和唐树刚都在办公室里。分管企业的唐树刚急得嘴上都起了水疱,看到了侯卫东取出来的七万块钱,如释重负地道:“侯镇是及时雨,有了这七万块钱,好歹能对付一阵子。”
他用皮包装上钱,带着企业办的人上山。
赵永胜和粟明对视一眼,粟明笑吟吟地道:“侯镇,镇财政确实紧张,第一季度勉强把拖欠教师的工资发了。如今镇里运转经费都难以保证,你是副镇长很清楚此事。”
看着粟明灿烂的笑脸,侯卫东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粟明苦着脸道:“上青林几个石场成立了碎石协会,镇里对碎石协会很支持,现在田大刀石场出了事故,协会理应负起责任。县医院目前在使劲催款,出于人道主义,我们都不能看着伤者在医院受罪,镇政府建议由碎石协会为田大刀垫付医药费用。”
赵永胜加重语气,道:“镇里已经成立了处理田大刀石场安全事故领导小组,由粟镇长任组长,唐镇长和你任副组长,这是党委、政府交给你的担子。”
“上青林石场都是独立的法人企业,让几个企业出钱,只能靠说服,是否成功我没有把握。”侯卫东是镇政府副镇长,又是碎石协会实际的领导人,虽然在正式场合他是坚决不承认后面一个身份,但是大家都知道此事。
赵永胜脸色严肃得很,道:“侯卫东,你是镇政府副镇长,肩上担着责任,和一般群众不一样。你赶紧上山去做秦大江、曾宪刚和习昭勇的工作,下午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变脸很快,说了此话,转眼间又露出了慈祥笑容,道:“我和粟镇长相信你能办成这件事情。”
侯卫东愁眉苦脸地走了出去。粟明道:“我观察了侯卫东三年,让他出马办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出现差错。”
赵永胜也不回话,望着侯卫东的背影,暗道:“此子确非池中物,我的态度还要调整。”
侯卫东感受到了赵永胜和粟明的目光,他没有回头,径直到了办公室,给秦大江打了一个电话:“秦书记,你把老习和曾宪刚通知到你家,我来传达镇党委、政府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