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向、荣两位太医说了安锦绣病情之后,世宗让客房里人退下,自己坐了床边。
“圣上,”这一回,看着世宗安锦绣没有再流泪,只是眼神悲切,给世宗一种生无可恋感觉。
“你生母事朕听说了,”世宗将安锦绣揽了自己怀里,抬起安锦绣左臂,将衣袖推了一些上去,大片被艾炙之后烫痕出现了世宗眼前,“朕知道你伤心,可是就当是了朕,你也不要再折腾自己身子了,”世宗对安锦绣道:“你父亲会好好办她丧事,不会亏待了你生母。”
安锦绣心中冷笑,人都死了,要一个风光丧礼又有何用?何况,安氏能给一个妾室,还是一个自府中妾室多风光葬礼?她娘亲连安氏祖坟都入不了,还谈什么亏待不亏待?
“疼吗?”世宗看了安锦绣手臂,又看了包扎着手指,轻声问安锦绣道。
世宗说话时气息扫了安锦绣脸上,想到这个人用过自己娘亲,安锦绣是一阵恶心,直觉就想把世宗狠狠地推开,只是安锦绣后什么也没做。推开世宗后后果,她这个还想活下去人承担不起,所以只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说话就是很痛了?”世宗问安锦绣道。
“是疼,”安锦绣低声道:“妾现什么也没有了。”
“不是还有朕?”
安锦绣仰头看着世宗,问道:“圣上就不怕吗?”
世宗看着安锦绣这张苍白精致脸说道:“朕要怕什么?”
安锦绣幽幽地道:“妾是女子,但也知道众口烁金。”
“太师之女安锦绣已经死了,”世宗摸着安锦绣脸道:“你只不过是一个与她同名同姓女子,世人众口如何烁掉我这个天子?”
安锦绣垂下眼眸,“妾心难安。”
世宗抱紧了安锦绣,这个小女子要是此刻心安理得,他反而要对这个小女子防上三分,现这个小女子离了他就一定无法存活于世了,这种唯一心态,让世宗对安锦绣多了一份保护心意。“你日后就什么也不要想了,只想着朕就行。”
“我家将,上官勇呢?”安锦绣这时问世宗道:“他还活着,上官家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世宗道:“那朕就将他也处死。”
安锦绣依世宗怀中身体一僵,脸色顿时一片死灰,她不是没有应对之策,只是这会儿听世宗亲口说出这话,安锦绣心口是一阵剧疼。
“锦绣?”看安锦绣样子不好,世宗一边抱着安锦绣,一边就冲门外喊道:“太医进来!”
向远清和荣双进屋来,看见又面无人色昏倒世宗怀里安锦绣时,都是面露苦色。
“还愣着做什么?”世宗冲两位太医着急道:“她这又是怎么了?”
荣双为安锦绣又把了一回脉,这一回荣双把脉把了很长时候,然后又犹豫了半天,就世宗要发怒时候,这位医术高明荣大太医才对世宗道:“圣上,这位夫人伤心过度,长此以往心脉必伤。”
“她心脉是已伤了,还是没伤?”世宗问道。
荣双知道世宗会发怒,但也不敢不说实话,道:“已伤。”
世宗轻轻地将安锦绣放下,替安锦绣盖上了被子,对向、荣两位太医道:“你们先将她救醒。”
两位太医不敢怠慢,忙都又走到了床榻前。
世宗走出了房去,不一会儿两位太医听见门外院中传来了一个小太监哭喊求饶声音。
向远清正为安锦绣下针手就是一抖,“不关我们事,”荣双忙对自己这个同僚加老友道:“你要小心,她若是出事,那个小太监就是我们前车之鉴。”
告诉安锦绣绣姨娘已死噩耗小太监,被世宗命侍卫拖出去杖毙。
吉利跪世宗面前自打耳光,是他治下不利,才让这小太监多了嘴。
世宗对吉利道:“这是朕容你后一次,若是屋里人再出一次事,朕一定不再留你!”
吉利忙就世宗脚下磕头如捣蒜,安锦绣这个女人若是没有掀起风浪本事,那他还操个什么心?往后他一定让这个女人安稳地活着到进入后宫为止。
世宗转身进屋,安锦绣这时还没醒,世宗问荣双:“朕这时带她上路回宫,她能受得住路上马车颠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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