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念紫见叶鸣将一个鼓鼓囊囊提包递过來,估计里面有不下二十万元,便把脸一沉,说:“叶子,你要是这么见外,我就不管你们事了,小陈难道沒有跟你转述我话吗,我们之间情分,不是用钱來衡量,我们姐弟感情,也不几块钱上面,我看你平时还算潇洒大度,怎么这事情上,也这么俗气、这么纠结了,把钱收回去,好好存到卡上,你将來用钱地方还多呢,不要到了真正要用钱时候,就捉襟见肘拿不出了,以后你还要提钱事,我就生气了。”
叶鸣被鹿念紫这番话说得满脸通红,见她好像真生气了,知道她是个很直爽性格,绝对不是假装推脱,可能是真对自己拿钱事有意见了,只好讪讪地缩回手,很不安地说:“姐,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和姐夫了。”
鹿念紫见他满脸歉疚,一幅诚惶诚恐样子,心里有点心疼起來,同时还有点难过:这明明就是自己亲弟弟,可是因为客观原因,自己又不能与他相认,而他,却一直蒙鼓里,还跟自己这个亲姐姐客气,对自己关心和关怀感到歉疚、感到不安,令鹿念紫看得心酸不已……
为了消除叶鸣心里不安情绪,鹿念紫勉强笑了笑,说:“小叶子,我和霖江帮助你们,并不是沒有一点要求,小陈应该和你说了:你们孩子生出來后,要跟随我姓鹿,将我做他亲姑姑看待,将來我和霖江老了,他还得给我们孝,这样算起來,我们一点也沒吃亏呢,对不对,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小陈是答应了。”
叶鸣忙说:“姐,我当然答应,他能有你和张司长这样姑姑和姑爹,那是他福气,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再说了,我本來就沒有父亲,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所以,我儿子是姓叶还是姓鹿,都是一样,沒什么区别。”
鹿念紫听到他那句“我本來就沒有父亲,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酸痛,眼睛定定地盯着自己这个从小就沒得到过父爱、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哪里亲弟弟,忽然间泪如泉涌……
叶鸣见鹿念紫忽然流泪,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吃了一大惊,忙结结巴巴地问道:“姐,你怎么啦,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鹿念紫掏出纸巾,擦了一把脸上泪水,勉强笑了笑,说:“沒有,你沒说错什么话,是姐姐想起自己就要有侄儿子了,心里高兴,你别胡思乱想。”
说着,又走过去拉住他手,像一个慈爱母亲一样,亲亲热热地拉着他來到陈怡产房门口,指了指那张门,悄声说:“你进去安抚她一下吧,现这种时候,女人是需要自己爱人身边陪着,你进去后,让那个陪护她保姆先出來,你和小陈好好说一会话,我和你姐夫先回家一趟,很就过來”
叶鸣点点头,推开产房门走进去,里面有两张床,陈怡仰躺右边那张床上,腹部高高隆起,微微闭着眼睛,可能是刚刚经历一阵疼痛,额头上还有细密汗珠,但呼吸还算平稳。
由于叶鸣是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所以陈怡并沒有注意,也沒有往这边看。
叶鸣对左边床上坐着那个保姆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等她走到门口后,叶鸣也走进陈怡铺位,抓住她垂床边、略微有点浮肿右手,轻轻喊道:“陈怡姐。”
陈怡刚刚经历了一阵剧痛,此时刚刚好一点,正昏昏欲睡,耳朵边忽然传來一个令她魂牵梦萦、时刻难忘熟悉声音,手掌也感受到了那种久违、被鸣握住时那种温暖舒服感觉,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霍然张开眼睛,映现自己面前,正是叶鸣那张英俊、满怀关切脸,心里顿时一阵温暖、一阵酸痛,也用手紧紧地抓住叶鸣手掌,幸福泪水夺眶而出……
叶鸣床边摆着一条凳子上坐下來,用手摸了摸陈怡脸,柔声说:“姐,是不是很痛,你受苦了,今晚我就这里陪你。”
陈怡用泪眼痴痴地盯着叶鸣,低声说:“叶子,我不怕痛,我也不觉得自己是受苦,相反,我心里觉得很幸福,觉得很愉悦,你知道吗,明天我们孩子就要出生了,这是我们爱结晶,也是你留给我宝贵礼物,有了他,我以后日子就不会孤单了,也不会寂寞了,我相信,他肯定长得像你,因为怀他时,我心里装人是你,脑海里想着人是你,我肚子里孩子,就是你缩影,就是你模子,以后即使我们再也难得见面,只要有孩子我身边,我就会感到你就我身边一样,,你理解我意思吗。”
叶鸣听她话里大有深意,心里一惊,忙说:“姐,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我们以后怎么再难见面”
陈怡凄然一笑,说:“叶子,本來这样时候,我不该提这种事情,但是,这终究是我们即将面对事实,所以,我要趁现我们单独一起机会,和你说清楚,我已经跟李润基伯伯讲过了:我将这个孩子生下來,从此以后就带着他生活,不会要求与你结婚,也不会要求你來陪我,当然,我也不会再去组建家庭,我以后生活,就跟你母亲一样,全心全意把我们孩子抚养大,将他培养成才,但是,我比你母亲要幸运得多,我孩子也比你要幸运得多,,因为,你毕竟还可以见到我们母子,将來条件许可,我也会告诉他谁是他爸爸,对不对。”
叶鸣听完这段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酸痛,忽然冲动地说:“姐,我还是要娶你,不能够让你去过那中生活,我现就打电话给李伯伯,就说为了我们孩子,我必须与你结婚。”
说着,他就真伸手去掏手机。
陈怡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手,生气地说:“叶子,你如果这么冲动,我就不和你说话了,你经过这么多事情,现怎么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