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正为买什么东西去夏家而发愁,一接到夏楚楚电话,立即便求助似问道:“楚楚,我现正省局外面一家超市里面,准备给夏局长和你妈妈买一点礼物。可是,我不知道买什么东西合适。你给我参考一下好不好?”
夏楚楚一听他还准备给自己爸爸妈妈买礼物,不由喜笑颜开,那边嘻嘻一笑,用调侃语气说:“乡巴佬,你怎么这么村啊!哪有给人家爸爸妈妈买礼物,又反过来征求那个人意见?不过,考虑到你这人不大懂事,可能平时也很少给人送礼,那我就给你指导指导吧!我告诉你:我爸爸喜欢吃西北狗头大红枣,我妈妈喜欢吃墨鱼。所以,你只要买一袋狗头大红枣、一袋上品墨鱼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要。”
叶鸣赶紧道谢,并按照她指点,买好了两样礼品,然后提着它们就往夏家而去。
叶鸣敲开夏必成家里门时,看到开门是夏楚楚。而她父母则并排站她身后,两个人脸上都挂着亲切谦和笑容,看到他提着礼品进来后,曾燕华立即抢前一步,一把接过他手里两袋礼品,喜笑颜开地说:“小叶,你看你,生分了是不是?到我家来随便一点儿,没必要买什么礼品……哎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墨鱼?是不是楚楚刚刚告诉你?还有这狗头枣,也是老夏爱吃。小叶,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这么懂事、这么有礼啊!不错不错!”
原来,刚刚夏楚楚打电话给叶鸣时,夏必成两口子还卧室里商谈怎么接待叶鸣,并没有听到夏楚楚指导叶鸣买礼物事情。
夏必成也伸出手,笑容满面地与叶鸣紧紧地握了握,然后用很亲切声音说:“小叶,以后来我家玩,不必要搞得这么客气。不过,你今天买狗头大枣,确实是我爱吃。可见,你是个很用心、很懂礼数小伙子。来来来,先到客厅里坐一坐,你曾阿姨现正做饭菜,我们先聊一聊。”
夏楚楚虽然不知道自己父母为什么今天会忽然一反常态,对叶鸣如此客气、如此热情。但是,她看得出来:父母这种热情,是发自内心,并不是装出来。这一点,令她既意外又欣喜若狂:她现担心就是父母会反对自己与叶鸣婚事。如果他们不赞成这门亲事,说不定就会对叶鸣冷言冷语甚至出言讥刺嘲讽。而叶鸣又是个臭脾气,历来是服软不服硬。一旦自己父母对他态度不好,说不定这家伙一怒之下,从此就会完全与自己断了联系,不用说和自己定亲结婚了。
因此,当她看到自己父母现对叶鸣不仅客客气气,而且热情得让人感觉到有点过头时,心里是既诧异又高兴。她父亲与叶鸣握了手之后,她便走过去,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挽住叶鸣胳膊,对她父亲说:“爸,您先坐,我来招呼他。”
说着,她就将叶鸣拉到沙发上让他坐下,然后自己转身去厨房,给叶鸣泡了一杯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
接下来,她就坐到叶鸣身边,身子很自然地倚靠他肩膀上,满脸洋溢着幸福表情,聆听着自己父亲与叶鸣对话。
她注意到:自己故意做出这种与叶鸣亲密动作后,坐对面父亲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脸上露出愠怒或者是不满表情。相反,今天他眼神里,还露出了鼓励神色,脸上一直挂着热情亲切笑容,还不时用温和目光看自己几眼,显然对自己与叶鸣亲昵动作并不反对。
这一点,令夏楚楚格外幸福、格外高兴,便干脆将头枕到了叶鸣宽厚肩膀上,一幅陶醉不已神情,令叶鸣颇为尴尬,可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听之任之……
闲聊了几句之后,夏必成忽然问道:“小叶,我听说鹿书记两次去冷县考察,都是住你与你母亲原来旧房子里,有没有这回事?”
叶鸣不知他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问题,便照实回答说:“没错!鹿书记说我们那里景色很好,又很幽静,住那里能够让他感受到浓郁自然气息,所以他喜欢我那栋房子里住。此外,因为我母亲教书那所中学所村子,正是鹿书记亲自确定挂钩扶贫点。他去那里调研时,不愿意再回到县城去住。而我那栋房子平时都是空着,他正好可以那里住,不会给村里添麻烦。”
夏必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我省委办公厅有几个朋友,曾经跟随鹿书记到你们冷县考察过。据他们说:鹿书记第一次去冷县时,曾经到你母亲坟茔上祭拜过。这次祭拜你知道吗?当时鹿书记是与大家一起去祭拜,还是他单独一个人上山祭拜?”
叶鸣听他所问问题越来越奇怪、越来越敏感,便看了他几眼,想了想,回答说:“那次祭拜时候,正好是我母亲冥寿。鹿书记是一大清早就上山祭拜,甚至比我上山给我母亲上坟时间还早。我是八点半上山,那时候鹿书记已经下山了。那次祭拜,鹿书记就只带了他秘书徐处长上山,其余人都山下警戒和等候。”
“什么,鹿书记是你母亲冥寿那天上山祭拜?”
夏必成很意外地瞪大了眼珠子,惊诧不已地问道。
叶鸣点了点头,说:“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是12月2日,正好是我母亲生日。因此,我那天请了假去湾头镇祭拜我母亲,没想到上山时被几个警察拦住了,不允许我上去。为了赶时间,我差点与那几个警察打了起来。后来鹿书记正好下山了,喝止住了那些警察。我上山后,发现我母亲坟头有很多祭品,还上了香,估计就是鹿书记摆上。当时我还很奇怪:鹿书记祭拜一位人民教师,这可以理解。但是,像这样专门去买了祭品和香烛摆坟头祭拜,却不大合常理。这个疑问我至今有点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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