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君见古亿鑫说得很郑重,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便说:“那好,我今天就去办好拘捕彭华手续,请吴局长签好字,并挑选几个得力同志,明天就坐火车赶往西南那个小镇,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彭华抓回來。”
古亿鑫摇摇头说:“向君,兵贵神,我们这次对付龚志这伙人,就是要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因此,你们不能坐火车去,那样太慢了,我怕夜长梦多走漏消息,如果被彭华逃走了,那就功亏一篑了,所以,你等下办好手续后,立即就从网上订今晚飞昆明飞机票,下午就开车赶到省城飞机场去坐飞机,争取明天就把事情办妥。”
向君点点头,赶紧出去办理手续去了。
大概九点半时候,向君拿着一份对犯罪嫌疑人彭华采取刑事拘留措施《刑事拘留证》,走进分管刑侦工作副局长吴代东办公室,请他拘留证上签字。
吴代东仔细看了一下向君提供关于彭华涉嫌杀人潜逃拘留理由后,忽然皱起眉头,有点不满地问:“向队长,这么大一桩案子,有人投案自,你们怎么审讯投案犯罪嫌疑人之前,沒跟我透露半点,我这个分管刑侦工作副局长,难道现真就成为了庙里供着活菩萨,只是摆着好看。”
原來,吴代东一直与古亿鑫关系比较糟,而向君又是古亿鑫一手提拔起來亲信,因此,他一直对向君忽略自己这个分管副局长、向古亿鑫靠拢行径多有不满,此刻便借着这个机会泄了出來。
向君一直有点看不起吴代东这个刚刚提拔两年、能力平平、关系和后台都不硬扎副局长,而且,前两年两人为了争k市公安局副局长位置,曾经明争暗斗了几个月,彼此之间还有点仇怨,所以,向君就一心想攀住古亿鑫大腿,对吴代东不满并不意。
此刻,向君听吴代东当面讥刺自己,虽然不敢顶撞他,但却用不咸不淡语气说:“吴局长,您这话说得我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您现是局领导,又分管我们队里工作,我哪敢不尊重您呢,只是,今天这个投案自人,來得很突然,我们见他反映案情重大,所以來不及向您汇报,即刻对他进行了审讯,获得了他口供和检举揭材料,我现到您办公室來,一是找您签字,二是向您汇报案情,我想,这时候向您汇报,也不算太迟吧。”
其实,这次向君为了保密,故意拘留彭华材料上写得很模糊,只说是有人投案自,举报彭华参与了八年前谋杀李鸿行动,现潜逃外,需要予以拘捕,并沒有把具体案情写出來,沒有提及龚志、陈远乔等人名字。
吴代东听向君口气大大咧咧,根本就沒把自己这个副局长放眼里,心里气得不行,于是便有意为难他,看完那些材料后,板着脸说:“你这些材料语焉不详,所列拘留犯罪嫌疑人证据也不是很充分,这个字我不能签。”
向君见他不肯拘留通知书上面签字,这才有点急了,忙换上了一幅恭顺笑脸,说:“吴局长,拘捕彭华事情非常紧急,而且我向您保证我们所获得证据是很充分,绝对符合刑事拘留几个标准,请您再审核一下,我们下午就要赶往省城坐飞机了。”
吴代东见他这么惶急,心下越疑惑,同时也越來越想知道这件案子详细情况。
于是,他把那张拘留证还给向君,以不容商量语气说:“我要看到关于此案全部审讯材料和那个自者举报材料,再决定是否这份拘留通知书上面签字,向队长,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分管刑侦副局长,有权力掌握所有刑事案件详情和办案经过,你如果连这一点都要隐瞒我,说得轻一点,你是目无组织领导;说得重一点,你这是专权擅权,是想架空我这个直接领导,我希望下次再不要生类似事情。”
由于内心里早已经蓄满了对向君怒火,因此,吴代东这番话讲得非常严厉,向君管并不畏惧他,但他一番训斥之下,却也自知理亏,脸sè通红,半响沒想出反驳他话來。
由于刑事拘留证必须要吴代东签字才能生效,所以,向君他坚持下,不得不返回刑侦队,将对曾强审讯笔录以及他那份检举揭材料全部拿了过來给吴代东看。
吴代东稍稍看了一下那份检举揭材料,“龚志”三个字便赫然映入眼帘,心里不由一惊,脑海里立即记起了前几天省厅督查组下來时,龚志案件定xing会上,梁堂华、陈桂天等人与古亿鑫生争执和冲突。
至此,他终于反应过來了:怪不得古亿鑫、向君想要量向自己隐瞒具体案情,原來,这事情涉及到那个梁局长和陈队长关照过龚志,看來,他们不仅要向自己隐瞒抓捕彭华事情,而且肯定也会瞒住了一把手梁堂华,他们这么做,背后肯定也有强大势力支持,而且目标很可能不仅仅是龚志,说不定还会涉及到梁局长、陈队长等人,甚至还可能涉及到省厅领导,否则,他们是不敢这么隐瞒那样一件惊天大案案情线索,肯定会第一时间向自己这位分管领导和一把手汇报……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吴代东却并沒有流露出什么情绪來,虽然他内心里翻江倒海,紧张地思考自己接下來该做什么选择,但他脸上却平静如常,很认真、很仔细地看完了那些材料后,对向君点了点头,说:“你早应该把这些材料拿过來嘛,有了这些揭材料,抓捕彭华证据和理由就很充分了,我现就签字,希望你们早ri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
待向君拿着拘留证离开办公室后,吴代东又办公室思考了几分钟,然后便好像下了一个很大决心似,毅然推开门走出去,往西头梁堂华局长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