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烂了李博堂奔驰车之后,山哥再次走到仍痛苦地抱腿呻吟李博堂身边,“呸”地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老杂毛,竟敢我山蚂蝗面前抖威风,还说我们活得不耐烦了,现你说说看:到底是谁活得不耐烦了,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就可以摆平所有事情,老子看你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捶打,就不让你受皮肉之苦了,但是,打可以免除,却也不能让你就这么轻轻松松过关,弟兄们,大家都过來,每人老畜生身上吐一口唾沫,虽然淹不死他,但也要让老畜生牢牢地记住今天,让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嚣张、再这么有恃无恐。”
那些正锲而不舍地继续砸车年轻人听到山哥这句话,都哄笑起來,边笑边围过來,争先恐后地往缩水沟里李博堂身上吐唾沫,有些还是黏糊糊浓痰,
李博堂自小至大,何曾受到过这般羞辱,一口口浓痰、一口口唾沫飞舞到他头上、脸上、身上时候,他只觉得一股股羞愤之火全身上下熊熊燃烧,恨不得翻身爬起來,与面前这伙嬉笑着戏弄他、羞辱他小痞子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
但是,他毕竟是一只道行比较高“老狐狸”,虽然羞愤难忍,但却并沒有失去理智,
他知道:这些人这样羞辱他,就是想激怒他、惹火他,让他暴跳如雷,让他奋起反抗,然后,他们便可以群起而攻之,将自己痛打一顿,甚至把自己打残打死都有可能,
因此,极度耻辱中,他干脆将自己眼睛闭上,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写他办公室墙壁上一首《忍字歌》:“忍耐好,忍耐是奇宝,一朝之念不能忍,斗胜争强祸不小,忍气不下百病生,一生将你苦缠绕,让人一步又如何,量大福大无烦恼。”
山哥见李博堂蜷缩那条水沟里,任自己这边人往他身上、脸上吐唾沫,始终不发一言,不爬起來反抗,真像一条任人宰割癞皮狗一样,不由也有点佩服他超强忍耐力,同时心里也暗暗有点惧怕了:一个有这么强大忍耐力人,绝对是非常可怕,他现这样忍耐,为就是以后能够以十倍、百倍羞辱和痛苦报复现羞辱他人,看來,这老家伙江湖上威名赫赫,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想至此,山哥便对那些手下挥挥手,说:“弟兄们,这老贼已经成了一条落水狗,再打下去沒什么意思了,我们撤。”
说着,他就走到李博堂身边,他身上摸索一阵,摸出一台苹果手机,随手抓起地上一块石头,把那个手机砸烂,冷笑着对李博堂说:“老杂毛,你不是要调你厂里保安队來踩碎我们吗,你现慢慢走到厂里去召集人马吧,可惜,等你把你人马喊齐,我和我弟兄们早就跑到九州外国潇洒活去了,到时候看你这老杂毛去哪里咬我们鸟……哈哈哈。”
他砸李博堂手机和揶揄取笑他时候,从三岔口一条比较僻静小道里,陆续开出几台面包车,山哥带着他那二十几个人,纷纷登上车子,飞地往城区方向开去,
李博堂待他们车子消失视野之中后,艰难地从水沟里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几百米,找到一个小商店,借老板座机,打了振兴钢铁厂保安队长电话,要求他立即调集所有保安和沒上班工人,调动厂里所有车子,立即往城区方向追赶几辆车牌被拦住了面包车……
一个小时后,坐振兴钢铁厂董事长办公室李博堂,接到了保安队长电话,说他们找遍了整个冷县城,都沒有发现那几台面包车踪迹,而且,他们从县城东郊、南郊、北郊几条主要公路追下去,叶鸣看到有这么一个面包车队,
这是李博堂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他并沒有责怪那个队长,只是淡淡地跟他说了一句“你们回來吧”,然后便挂断电话,把头背靠靠椅上,思索了几分钟,便打电话给还医院疗伤李智问他现能不能动,如果能动话,立即就赶回厂里來,
半个小时后,屁股上包扎着绷带李智,便两个人搀扶下,走进了李博堂董事长办公室,
李博堂待那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把李智安排一张垫着厚厚棉绒椅子上坐下后,挥挥手令他们出去,然后对李智说:“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事情了吗。”
李智点点头说:“刚刚于队长打电话告诉我了,说您被一伙小烂仔砸烂了车子,还被他们羞辱了一顿,爸,您觉得这件事和我上次挨打事有联系吗。”
李博堂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寒光,恨恨地说:“怎么沒联系,这两出戏都是同一个人导演,而且,这两拨人马,都不是冷本地,今天早晨砸我车那伙人,应该是紫江,因为他们口音,有很浓重紫江味道,你说说,你那天晚上蓝月亮歌厅,那伙人是哪里口音。”
李智偏着头想了想,很肯定地说:“那天晚上那伙人,应该是北山县过來,因为他们说话时,夹杂着许多北山方言……爸,以您估计,这是谁背后使奸弄鬼,他们目是什么。”
李博堂用手按一按自己太阳穴,微眯着眼睛沉思片刻,然后很笃定地说:“这个背后耍鬼人,除了龚志超,不可能是别人,整个冷县,能够一下子从紫江和北山调过來这么多烂仔人,除了龚志超,再也沒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能耐,而且,我也听说过:龚志超和周围几个县市黑道大哥平时都是互有往來,如果要做什么大事,为了洗脱自己嫌疑,他们之间往往是你从我这里借人马,我从你那里借人马,做完了事,这些借來人马立即赶回本地去,令事发地公安机关毫无线索可循,所以,这两批人马,绝对都是龚志超从紫江和北山黑道老大那里借调过來,专门对付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