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入包厢坐定后,一直跟着他们夏霏霏,忽然俯身夏娇耳朵边说:“娇娇,你跟我出來一下。”
夏娇跟着她來到包厢外面。夏霏霏左右看看,见沒有人旁边,便压低声音问道:“娇娇,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刚刚我看到你和那个袁百万很亲密样子,你们是不是一起了?你这小妮子,当初我问你是不是准备给他做二毛,你不仅不承认,还把我数落了一顿。现呢?不声不响地就和人家勾肩搭背了……老实交代: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答应了你什么?我可提醒你:他是有老婆,你不要真对他投入什么感情,到时候吃亏可是你!”
夏霏霏这是真心为夏娇好,生怕她上当受骗,被袁百万玩弄后又抛弃。
夏娇脸一红,有点不耐烦地说:“霏霏姐,我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我现反正已经是臭名外了,还有什么吃亏不吃亏?我一个清清白白身子,就因为坐过台、就因为是小姐,结果白白送给人家都不要,还要受他白眼和讽刺,我还要顾忌什么?我到现才明白:什么出污泥而不染,那都是屁话!你只要陷进了污泥里,是白也会被人认为是黑。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现实一点,要黑就黑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别人能凭借自己脸蛋和青春大把大把地捞钱,我为什么就不能?不是我狂妄,凭我这长相和条件,我要是放开了,一年捞个几十百把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題吧!”
夏霏霏听她语气中满是怨念,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小妮子,今天是故意做给叶鸣看,是一种自暴自弃想法:你叶鸣不是认为我是个卖吗?那我就干脆让你误会到底,我不仅“卖”,现还做大老板“二毛”,你还能说什么?
夏霏霏知道夏娇是个心气比较高、自尊心比较强、受不得半点委屈刚烈女孩,而且敢爱敢恨,她如果恨上了叶鸣,说不定就会干出什么傻事來。
因此,她便委婉地劝道:“娇娇,我知道你上次叶局长那里受了委屈,被他误会了,心里有气。但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你是很清楚:我虽然风月场所混了很多年,但我一直洁身自好,和你一样,至今还是个清清白白人。但是,别人眼里,我不知道是个多放荡、多糜烂女人呢!你看我埋怨过什么吗?沒有吧!所以,我劝你还是要把心态放正一点,既然自己内心有底线、有原则,就要坚持到底,绝不能越过底线,绝不能放弃原则。这样话,将來才能有一个好结果。
至于那个什么袁百万,我看他人还算厚道,你如果真是喜欢他,那就认认真真地问问他打算,是不是有可能离婚娶你。如果他答应可以离婚娶你,那你就跟着他;如果不能,那他即使给你再多钱,答应你再多好处,你都不要上这个当。有句话叫‘男人靠住,母猪会爬树’,他现可能会甜言蜜语地哄你,一旦他得到你了,就会像嫌弃狗屎一样把你抛弃。这样悲剧,我看得多了,希望你好好考虑!”
夏娇垂下头不做声,沉默半响后,见夏霏霏不再说什么,便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包厢。
袁百万一直坐立不安地等夏娇进來,她坐回到位置上后,立即就把手伸过來,拉住了她手。夏娇本來想甩脱他,可一看到对面陈梦琪,正亲亲热热地和叶鸣挽着胳膊,头也微微靠他肩膀上,心里不由再次生出一股嫉妒和恨意,便任由袁百万抓住自己手。
就这时,包厢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花白头发、国字脸五十余岁男子出现包厢门口,脸上挂着一丝不自然笑容,对正对门口坐着李博堂打招呼道:“博堂,听说你和叶局长这个包厢吃饭,我特意來蹭饭吃來了。”
叶鸣抬头一看,脸色立即变了:原來,这个男人正是下午和自己医院大闹了一场康文祥。
当他认出康文祥之后,心里一转念,立即就明白了:今天这顿晚饭,是李博堂父子导演一场戏:以他们名义,约自己出來。然后,康文祥出其不意地出现包厢里,让自己想不和他同桌吃饭都难。
他虽然不知道康文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李博堂父子今天想來做说客,这一点是肯定。而自己,根本就不想和康文祥父子接触,也绝不想和他们讲什么和----这对父子这么嚣张、这么狂妄、这么目无法纪,如果此次不把他们整倒,不知道还会给别人带來多少危害。何况,现欧阳明还住医院里,如果自己和康文祥讲和,和他同桌吃饭,那不是赤/裸/裸地打他脸吗?自己将來如何去面对为自己挨了一枪欧阳明?
此时,李博堂也已经笑容满面地站了起來,走到门口拉住康文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包厢里人介绍说:“各位,这位是我老同学、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康文祥先生。”
袁百万一听这个不速之客是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來,点头哈腰地向康文祥问好。
叶鸣却端端正正地坐自己座位上,眼睛都不往康文祥那里看一下。
袁百万见包厢里除了自己和李智站起來了之外,其余人都端坐不动,不由大是奇怪,心想人家一个法院副院长來了,这些人怎么都这样无动于衷?尤其是那个地税局副局长,不仅沒有站起來问好,而且看他脸色,好像对这个副院长不屑一顾似,满脸都是鄙夷表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博堂见叶鸣那里端坐不动,心里有点尴尬,便拉着康文祥來到他面前,笑着说:“小叶,康院长你应该见过面吧!來來來,站起來和康院长握个手!”
康文祥李博堂说话时候,脸上已经堆出了谦恭笑容,并主动向叶鸣伸出了手,说:“叶局长,你好!我现是特意向你來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