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骆心安了。
但这话她不能说出来,脸上仍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紧紧抓着聂毅的手,声音发颤道,“陛下,外面的兵眼看就杀进来了,我们怎么可能逃出去?”
“逃?”听到这个字聂毅笑了笑,眼睛一眯道,“谁说朕要逃?这里风大,朕不过是带你去前厅坐坐。”
“……可是王将军的兵马上就进来了,您这个时候去前厅不是送死吗?!”
骆心安一番焦急的话让周围的一众侍卫忍不住点了点头,急声道,“是啊陛下!我们现在所有兵马加在一起都不超百人,这些兵力怎么可能对抗的了那些乱臣贼子?”
“不如我们杀出去一条血路,先将您和娘娘送到安全的地方暂避风头,然后再分头行动,一队负责保护您的安全,另一队立刻去宫里搬救兵!”
“本来我们就人少,还兵分两队,万一都被那王氏老贼截住怎么办?”
一时间所有的侍卫全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可在这种危急关头,耳边是越来越近的厮杀声音,又哪里能一时想到什么万全之策。
就在这时,聂毅摆了摆手,脸上一派淡然,不见一丝紧张,“够了,都给朕闭上嘴巴,朕现在留在外面的兵力足够应付这些乱臣贼子,谁再多说一句,朕立刻宰了他。”
说完这话,他搂着骆心安径直就往前厅走去,完全没有把外面的厮杀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被他的态度弄懵了,这时候反贼就在门外,皇上不仅不抵抗不还击,甚至连一丝恐惧都没有,这究竟是为什么?
可惜心里再怀疑,有了聂毅刚才那句话,谁也不敢再多问一句,全都默默地跟着聂毅向前厅走去。
青云观的前厅位于山的正中央,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青云山的全景,也刚好能把眼前的乱局尽收眼底。聂毅坐在前厅正中央,端着一杯热茶浅浅的啜着,耳边是愈来愈疯狂的厮杀和叫喊声。
整个大殿里寂静的让人心慌,那一声声刀子如肉的声音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可从始至终聂毅都没有半点反应,就像看一场闹剧似的,淡漠的看着自己带来的上百精兵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彻底全军覆没。
当最后一个镇守大门的侍卫倒下,王氏战旗已经飘满了半个青云观,这时身穿铠甲的王国邦骑着一匹汗血宝马,慢慢的从军队中走了出来,抬头看着端坐在高台之上,身边只有零星护卫的聂毅,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聂毅,你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叮……”茶盖扣在杯子上发出一声轻响,聂毅挑眉看过来,嗤笑一声,“世事无常,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有什么可想不到的?更何况舅父您的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今日之事对你我来说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哈哈哈……”听了这话王国邦不禁讥讽的大笑起来,“这么说你是早预料到老夫今日会动手?既然如此,皇上的兵又怎么会被老臣打的落花流水,横尸遍野,而您又怎么会到如今无路可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