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洛心慈浑身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她虽然这会儿已经陷入了癫狂,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听懂了聂毅的意思,她知道聂毅是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向来说到做到,哪怕如今她只剩下一一张烂脸,也总好过整张脸都被剜下来……
想到这里她就像断了线的木偶,瞬间失去了力气烂泥般瘫软在地,这时几个侍卫上前拿铁链将她锁了个结实,她也没有不停地打哆嗦,再也不敢强行反抗。
停止了喧闹,大殿里霎时间一片死寂,所有人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皇上不说话,谁也不敢多嘴。
看够了好戏,骆心安知道该自己出场了,心里勾起一抹冷笑,脸上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了看蝶妍又看了看聂毅,像是终于找回自己声音般,艰难的开口,“……陛下您刚才说什么,您说她是臣妾的二妹?这……怎么可能……您是骗臣妾的对吧?”
聂毅很不愿意骆心安提及任何跟以前有关的事情,当然更不愿意告诉骆心安他之所以把洛心慈留在身边,完全是想利用这枚棋子把她留在身边,更何况如今当着满朝文武,这等见不得人的理由就更不能说出口。
于是他神色闪烁了一下,声音都比方才温柔了几分,走过去握着骆心安的手说,“是朕不对,应该早一点将这件事告诉你,但后来你失忆了,朕不愿再在你面前提这些令你伤心的往事,所以这事就一直搁置了,谁想到如今竟会有这样一出闹剧。”
“……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臣妾只是丢了近两三年来的记忆,不代表连自己的二妹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她绝对不是我的二妹,陛下您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骆心安不停地摇头,整个人陷入了混乱当中,一双墨色的眼睛里全是迷茫,而她问的问题却正好是在座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如果皇上早就知道蝶妍就是洛心慈,又是怎么靠她完全不同的外貌认出来的?
提到这个,聂毅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但下一秒已经消失不见,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朕本不想说,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初你父亲和洛家一族被流放,曾经恳求过朕,保洛心慈一命,朕当时答应了他,可再去静月庵找人的时候,道姑却说洛心慈已经死了。”
“之后朕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谁知有一天蝶妍突然出现,说是借尸还魂重生的洛心慈,朕本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但她所说的所有与你相关的细节全部吻合,甚至连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洛家秘辛也一清二楚,这让朕不得不信她就是洛心慈,只不过一番好心,竟让心安你吃了这么多亏,是朕愧对于你。”
他故意掐头去尾,省去了当初两个人狼狈为奸的过程,乍一听自己反倒也像是被恩将仇报的受害者。
洛心慈一听这话突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聂毅说,“皇上为了讨好骆心安这就贱人真是煞费苦心!需要我的时候就拿我当枪使,不需要我了就立刻一脚踢开,把我当成讨好这贱人的垫脚石,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我封为贵人,甚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