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寿,所以‘有备而来’。”
蝶妍眼神闪烁了几下,嘴角的笑意更深,“的确是‘有备而来’,陛下寿辰这样的大日子,一年也不过就一次,妹妹当然要‘精心准备’一番,省得穿的太过寒酸,让旁人耻笑了去,对不起现在的身份和肚子里的孩子。”
这话明显是故意说给骆心安听的,但她不仅没生气,反而谦逊的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是,这一次跟皇上一同乘轿前来,陛下没提我这衣服的时候,我也就没在意这事,想来还是我太疏忽了,下次定要跟妹妹多多讨教一二。”
一句话没一个脏字,却堵得蝶妍一张脸瞬间一阵青一阵白,骆心安旁边几个下人一听这话忍笑着赶紧低下头。
有些人把自己捯饬成花孔雀,皇上也不会看一眼,而有些人就算素面朝天,也架不住皇上喜欢,连皇上都没嫌弃,蝶贵人您倒是管的挺宽。
蝶妍死死地攥住手心,气的胸口剧烈得欺负,骆心安就像没看到似的,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了一句“祭天快开始了,本宫下次再跟妹妹讨教……”,接着转身与她擦肩而过,再也懒得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蝶妍死咬住嘴唇,忍下肚子里的火气,一甩袖子跟了上去,盯着骆心安笔直的脊背,她在心里冷哼一声:骆心安你已经狂妄不了多久,今天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祭天之后便是大宴的时间,期间不仅有歌舞器乐的助兴,所有朝廷命官和后宫妃嫔也全都需要按照品级依次上前给皇上贺寿。
骆心安坐在最靠近龙椅的位置,看着坐下一众朝臣,趁着气氛热闹非凡之时,她悄无声息的从袖里拿出临行前阿丑塞给她的那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白色粉末一样的东西,沾一点凑到鼻下也闻不出任何味道,一时很难猜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若是娘娘信得过我,就把这东西放在今天宴会离您最近的一座烛台里,奴才知道凭娘娘的机敏,把这件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一定难不到您。”
阿丑的话情不自禁的在耳边浮现,她掌心攥着纸包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就凭一个身份成谜的陌生下人的话,她就把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放进烛台里,未免有些太冒险,谁知道这东西究竟是好是坏,万一是毒药,她自己和在座所有人都得死,就算死不了若是被按上一个谋杀皇上的罪名,她也逃不了干系。
所以理智很明确的告诉她这个买卖不划算,她不应该轻举妄动,但是她企业不知自己为什么对这个阿丑有莫名的信任,甚至从心里就有一种预感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害自己……
想到这里,她的掌心不由自主的收紧,深吸一口气后,把药粉藏进长长的指套,看似随意拨弄灯芯的时候,将粉末悄无声息的洒进了烛台里面。
算了,死就死吧,她就豁出去赌这一次,当粉末落入烛台融进蜡油里的时候,她不禁自嘲一笑,心里很明白她赌的根本不是阿丑会不会害她,而是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的阿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