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
副将没想到这个时候聂暻竟然还能这样该死的淡定,当即上前一步恶狠狠地说,“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多废话!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吃惊,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对你动手吗!?”
“……咳,吃惊倒是有,不过也不过是刚才一瞬间的事情,至于你究竟在为谁效力,我不用猜也知道,又何必……咳,再开口问?”
从他方才在副将脸上看到那一抹诡笑之后,所有的一团瞬间就已经全部解开。
恐怕这叛徒如此鲁莽的追杀那首领的举动,也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目的就是想引自己上钩,而他之前在战场上那么多次忠心护主还有此刻身上的累累伤痕,也不过是为了取得自己信任的手段而已。
想及此处,聂暻在心里自嘲一笑,今日被人暗算,落到如斯天地,怨不得别人,怪只怪他不够心狠手辣,被有心人捏住了重情重义的弱点,是他犯了沙场大忌,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脸上露出一抹无声的冷笑,他捂着心口哑声道,“……让我猜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恐怕是我还没离开京城,你就已经接到除掉我的命令了吧?咳咳……这主意是你想的还是你主子想得,早不动手晚不动手,选择攻下泽鲁城之后再杀我灭口,捡个现成便宜,咳……这么高明的手段可不像是你想的出来的。”
“闭上你的嘴!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自己要杀了你!?”
“……我不需要知道,因为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说了!”聂暻说完这话,猛地抽刀,一个反手狠狠地刺中了副将的肚子。
副将毫无防备,更没想到聂暻伤成这样竟然还有力气对他动手,痛呼一声,他使劲挣开,死死地捂住伤口倒退了几步。
“聂暻你他妈的还真是命硬!”
“死之前……咳……总要拖一个当垫背的!”聂暻冷冷一笑,抽刀就要起身给他致命一击,可谁想到刚准备起身,膝盖就一软,竟直接摔倒在地上,心口涌来撕裂般的剧痛。
低头一看,伤口不知何时变成了黑紫色,不断地往外涌着粘稠的黑血!
那副将见状仰头大笑,“王爷您能坚持到现在可真算是个奇迹,旁人若中了这箭上之毒,恐怕眨眼之间就已经气绝身亡了,不过不要紧,这毒现在恐怕早就遍布您全身,您就一个人上黄泉路,恕属下不远送了,哈哈哈……”
聂暻全身的力气一点点的被抽空,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窒息的感觉涌上来,剧毒已经侵蚀了他的眼睛,不过这么眨眼之间,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想要站起来灭掉这个叛徒,想要抓住那背后动手之人,更想活着走出这片树林……
即便是死,他也要留着一口气撑到京城,他答应了心安,他要平安无事的回去,否则她一定会哭,他怎么舍得让她流一滴眼泪……
可他用尽全身力气却再也站不起来,世界变成一片死寂的忙音,他明白这一次他已经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片树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