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一震赶忙回过头来,正好对上了老皇帝那张讳莫如深的脸。
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
骆心安心头一惊,赶紧压下自己抽搐的嘴角,欠身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未曾看到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请皇上赎罪。”
官话套话她说的无比顺溜,一张脸上还不忘摆出诚惶诚恐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第一次见到老皇帝似的,完全没把彼此之间的恩怨摆在脸上,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可实际上却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下马威这种招数都用上了,这会儿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老皇帝盯着她半天没说话,一双深邃浑浊的眼睛半眯着,带着莫名危险幽深的目光,收回探究又复杂的视线,指了指摆满了“纸球……”的地图,沉声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这是谁教你的?”
骆心安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方才“自娱自乐……”的那张地图,于是眨眨眼说,“陛下是说识图吗?心安自小虽不如二妹饱读诗书,但却喜欢读些游记、博物志之类的杂书打发时间,所以这才认得图上这几个国家。”
古代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如今她不仅识得地图,还能将每一个国家都认出来,这种本事可不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应该有的,所以在没弄明白老皇帝心思之前,她只能装糊涂。
老皇帝一听这话,当即紧皱起眉头,冷声道,“朕说的是这些兵法和阵型,别在这里跟朕装傻,难不成这几个失守的要塞之地也是你从杂书里看到的吗?”
他一指图上几个放着纸团的圆点,目光锐利的紧紧锁在骆心安身上,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怀疑和揣测。
“原来这是兵法和阵型吗?”骆心安惊讶的挑了挑眉毛继续装傻,“这些不过是奴婢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哪儿算得上兵法。”
骆心安失笑一声,神态没有一点慌张,说出来的语气简直就像在说“我今天吃了个苹果……”一样简单平常。
听了这话,坐在上座的老皇帝冷笑一声,“哦?原来你不知道这是兵法,那既然愿意继续装傻,那不妨先告诉朕,为何你用来打发时间的玩意儿正好牵扯上当今漠北的局势?难不成是朕小瞧了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能掐会算这一套。”
话说到这个份上,骆心安要在继续跟他绕圈子肯定会引起更大怀疑,没准这老家伙再以为她是哪个党羽派来的探子,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能掐会算这种本事心安的确没有,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算身处深宫之中,也总能听到些外面的风吹草动,奴婢虽为女子,但仍旧是大晟子民,既然不能真正在朝堂之上帮陛下分忧,总应该有颗忧国忧民的赤诚之心才对吧?”
这话说得极其圆滑,既回答了老皇帝的问题,又把聂暻跟这件事划开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