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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的脸直接一绿到底,这骆心安分明就是故意耍着他玩!
他在宫里当值这么多年,混到如今这地位,还没有哪个秀女敢给他脸子看,更没人敢像这样使唤他,做这种跑腿的下贱活儿,一时间他气得腮帮子都在哆嗦。
但是一想到皇上有令,让他一定要尽心竭力的服侍骆心安,让别人都知道皇上对她百应百求,只好把这一肚子邪火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乖乖的说一句“奴才遵旨……”,点头哈腰的抱着烫壶去换热水了。
等他走远之后,旁边的宝珠忍不住小声问,“小姐,您干吗让他去换热水,他好不容易才冻成那个鸟样儿,抱着热水回来岂不是又暖过来了,就应该让他一直冻着,冻死他才好。”
骆心安笑着一挑眉,目光一一扫过之前背后嚼她舌根的那几个世家小姐,轻声说,“想要掉到大鱼就得舍得下饵,欲擒故纵的前提是让对方先尝到甜头,才会放松警惕。”
“我要是让他一直在这里冻着,最多就是染了风寒大病一场,吃点皮肉之苦罢了,但在他最冷的时候给他点甜头,让他刚暖和来就不得不把烫壶交出来,这滋味就跟在沙漠里渴的受不了的时候,给你一滴水,不仅解不了渴还磨掉你的意志一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感觉可是比干冻着有趣多了。”
一句话点破,宝珠恍然大悟,瞬间佩服的五体投地,看着骆心安的目光几乎在发光,自家小姐当真是个操纵人心的高手,这才不过是小试身手,一会儿这老阉奴指不定死的有多惨。
一想到这里,她捂嘴偷偷地笑了起来,这时正好总管也抱着烫壶跑回来了。
骆心安笑着伸手,在烫壶接到她手上的一刹那,总管脸上那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差点把她给逗笑。
总管冻得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半个身子都快没知觉了,骆心安却连眼皮都不掀一下,一直闭目养神,一副睡着的模样。
等到总管再一次冻得透心凉,牙齿打颤的声音她都听得到的时候,骆心安才懒洋洋的睁开眼,又一次把烫壶递给他,让他去换热水。
这样反复折腾了少说有五六次,骆心安怀里的烫壶始终热乎乎的,暖得她脸色都红润了几分,额头上甚至还沁出了一层薄汗,而总管的精神却彻底被打垮,再也没了之前那股得意算计的模样,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跟根儿蔫韭菜似的,垂眉丧眼的立在原地,冻得整张脸都青白一片。
骆心安掀开烫壶的盖子,把手往壶口一放,一股股热气浮上来。
她瞥了总管一眼,把壶又重新塞给他,“公公,就这样的温度没一会儿就冷了,怎么在怀里抱得住,我身子虚,麻烦您重新去换壶滚烫的吧。”
“你--!”
总管气歪了嘴,可算是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骆心安扫他一眼,疑惑的说,“公公这是怎么了?这可是皇上吩咐你来伺候我的,难道我现在连要壶热水都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