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反应倒没这两人大,毕竟相处时间还是短了些,所以感觉不会太深刻,只觉得亚兽失去伴侣,重又找是再正常不过事。正将鱼切成片扔进果壳锅里古动作僵住,没有看风,而是看向了百耳。
百耳眼中露出意外神色,唇角笑容却渐渐敛去,变得淡漠:“我会找到他。”顿了下,才又道:“除了图,我不会再有其他伴侣。”他不知道如果没有那次走火入魔,他会不会接受图,但是现他可以很肯定地说,就算没有了图,也不会有别人。
说完,他不再去看小猴子反应,转头目光再次落向两岸,只是其中多了一丝忧虑。他知道这些兽人都不认为图还活着,只有他还坚持着。但是如果不坚持,他怎么对得起那个兽人当初为他流下那些眼泪,怎么对得起那份采摘蜜果心意。
风抓了下头,有些难过,却不是因为被拒绝,而是为着百耳话里意思,“百耳,你生我气了?”
“没有。”百耳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平和,一如既往。如果风说那句话是初得知图坠崖时候,就算不残,也会被他打成重伤,但是过了这么久,他早就冷静了下来,也知这个小兽人没有恶意,哪怕心中不悦,也不会迁怒于人。
古将片鱼刀塞到殷手里,自己则水里洗过手,狠狠瞪了眼风,化成兽形挨到百耳身边坐下。“阿帕,我们会找到阿父。”他用头蹭了蹭百耳手臂,说。
“嗯。”百耳不自觉伸手轻轻摩挲着他头,想到当初自己不答应图做自己伴侣时候,他就经常化成兽形这样依挨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恸,眼角升起酸涩感觉。
父子俩相互依偎背影原该是温馨美好,但是兽人们却莫名觉得一阵伤感。夏悄然走到风背后,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脚,当然力道是控制住,没将人踹进水中。殷只抬头看了眼,便自然地接手了古工作,迅速而利落地将大鱼片成一堆骨架。
风被踹了也不恼,反而有些愧疚,又抓了抓软软短发,凑到了百耳身后:“百耳,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把图找回来。”如果图不回来,再也不会找伴侣百耳岂不是很可怜。
所以说,兽人大多都还是很老实,像清河兽人,像风,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有图是个例外。如果图也信百耳不找伴侣话,哪里可能把喜欢人抱到手,也就没后来这许多事了。
“多谢。”百耳知对方是真心诚意,自不可能再计较之前事,回头含笑道了声谢,算是接受了小猴子歉意。
风终于松了口气,嘿嘿地傻笑两声,然后突然回头扑向刚刚踹他夏,夏猝不及防,被扑个正着,其他人慌忙让开,竹筏一阵摇晃,就听扑通一声,两人滚进了河中。没过一会儿,一边一个,水漉漉地又爬了上来,引得其他人大笑不止,将之前压抑驱散不少。占看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了大大笑容,突然觉得答应加入百耳他们部落也许真是一个不坏决定。
筏行两日,再没见到人迹,直到飘入大海。顺着海岸划了小半日,才找到登岸处。除了占外,兽人们都为大海浩瀚辽阔惊叹敬畏不已,连百耳都是第一次看到海,哪怕听说再多,也不及亲眼所见产生那种震撼。
“没想到从河里走这样。”占也惊叹不已,却是为了路上所消耗远远少于以往时间。“以前我们有人顺着河走,不过被大山拦住了,只能改道。从我们哪里走路话,要走很久才能到海边。所以每次来换盐分出几个人后,部落里人就要饿很久肚子。”
“不换盐时候,你们也没见吃饱啊。”兽人性子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占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能吃大半饱。换盐时候,就只比雪季好上那么一点儿。”说到这,他精神又是一振,“不过现有了你们这法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哟,你意思是还想住那里?”夏性格开朗,很容易跟人混熟,喜欢调侃逗弄别人。
占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嘿嘿地笑起来,“我都忘了。”
夏看到他那傻样,都不忍再取笑他,于是回头去揉搓正站他身边风脑袋,只觉得小猴子头发跟其他兽人都不一样,软软摸着很舒服。风比他矮一个头,揉起来方便得很。风自知岸上打不过他,一脸忍耐地由着他动手动脚,心里却想着怎么才能讨回来。
站沙滩上,只见四野平阔,岩石嵯峨,却无人迹。占爬上一块大石,上面仔细地辨认了一会儿,才确定好方向。一行人再次坐上筏子,按着占指示,浅水处又划了一个时辰左右,终于看到了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