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倒也是。”周赫煊点点头。
孔令伟半起身趴在桌上,凑近了看周赫煊脸颊和耳朵的枪伤,好奇道:“这就是日本人打的?”
“是。”周赫煊说。
“听说你肚子上也中了枪,快扒开我看看。”孔令伟说着就要来脱周赫煊的衣服。
周赫煊连忙退让,喝止道:“喂,男女授受不亲,衣服就不用扒了。”
孔令伟笑嘻嘻安慰说:“别怕,我不喜欢男人。”
“原来是弯的。”周赫煊嘀咕一声。
“什么弯的?”孔令伟不解道。
周赫煊懒得解释,掀起衣摆说:“喏,就是这儿。”
孔令伟把周赫煊的皮带扣往下扯,等观赏完伤疤的全貌,才拍着周赫煊的肚皮说:“你的命挺硬啊。”
周赫煊感觉浑身不自在,把孔令伟的手拍开说:“运气好,差点脑袋就开花了。”
孔令伟羡慕的盯着那枪伤,感慨道:“要是有人来刺杀我就好了。”
“为什么?”周赫煊整理衣服问。
“因为刺激啊,想想就让人兴奋。”孔令伟憧憬地说。
周赫煊无语道:“想要刺激,怎么不去当兵打仗?”
孔令伟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我终究是个女的。”
“中国也有女兵。”周赫煊道。
孔令伟摇头说:“中国是有女兵,但没有女将军。当女兵有什么意思?又不能真的冲锋陷阵。”
周赫煊怂恿道:“你可以当空军啊,万丈高空生死周旋,那可比什么都刺激。”
“对啊,好主意!”孔令伟猛地拍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周赫煊算是看明白了,孔令伟就是个被惯坏的性别错乱者,这家伙自负而又自卑,心理已经扭曲偏激到极点。随着她手握的权力越来越大,她表现出的心理问题也就越严重,她渴望获得别人的认可,又完全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儿。
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变态!
甚至于,孔令伟在抗战期间还勾搭上一个军官的妻子,两人公然同居,家里的佣人都直呼她们为先生太太。
孔令伟对朋友所表现出的仗义,估计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很爷们儿,跟所谓的道德和友谊无关。
孔令伟越喝越多,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端着酒壶跟周赫煊勾肩搭背:“我跟你说啊,我哥就是个傻逼,除了玩女人啥都不会。我要是个男的,保证比他做得好一百倍,孔家的将来以后就全靠我了!周老弟,你说是不是?”
“是叔叔,不是老弟,辈分别搞错了。”周赫煊提醒道。
“都一样,”孔令伟潇洒的挥手,拍着周赫煊的胸口说,“周老弟,我跟你说啊,本公子八岁会骑马,十岁会玩枪,十三岁就学会了开车。要不是我妈拦着,老子开坦克都会了。你说我厉不厉害?”
“厉害,很厉害。”周赫煊笑道。
孔令伟从怀里掏出一盒雪茄,自己咬住一根,又分一根给周赫煊:“周老弟,本公子要是生在古代,那绝对就是个花木兰!你信不信?”
“我信。”周赫煊乐呵呵的点雪茄。
“你不信!你们都不信!”孔令伟郁闷的大吼一声,猛地把桌上酒菜全掀了,拍着桌子说:“没一个相信我的,全都是王八蛋!”
这二货跑拘留所里发酒疯来了。
周赫煊看着满地狼藉的下酒菜,抽着雪茄叹息:“唉,我还没吃饱呢。”
孔令伟举着手枪突然唱起戏来:“师爷说话言太差,不由黄忠怒气发。一十三岁习弓马,威名镇守在长沙……杀杀杀杀杀!”
“砰砰砰砰砰!”
周赫煊正享受着雪茄呢,突然听到一连串枪响,吓得连声咳嗽:“我草,你特么别发酒疯了,会死人的!”
孔令伟把弹夹打空,才终于消停下来,哈哈笑道:“周老弟,你怕了,你胆子真小。”
不止周赫煊胆子小,拘留所的警察也胆子小。前后两次枪响,都吓得警察们跑来查看,一个个被吓得浑身冒汗。
“把她给我拖出去,越远越好!”周赫煊朝警察大喊。
孔令伟酒劲已经完全发作,一脚踹翻桌子,就那么躺地上呼呼大睡。
最难接受的是,居然还他妈打呼噜!
就在这时,宋美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