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交锋 上

一沉，怒喝一声：“来人！—给我捆住这个以下犯上贱人，狠狠地打！”

    这一趟因要去大理寺，萧士及担杜恒霜吃亏，让萧义找来随从，都是那些从朔北军中回来军士。因他是军功封爵，按制可以有两百亲随，都是军士编制，不是一般仆从。

    听见萧士及吩咐，那些亲随立刻有两个人奔了上来，一个架住崔头儿肩膀，另一个往他腿弯踹了一脚。

    崔头儿身不由己地跪了下来，他挣扎着抬起头，愤怒地看着萧士及，大声道：“你敢动私刑？殴打朝廷命官？！——你们想造反是不是？！”

    杜恒霜笑着问旁边人，“这人是谁？吃了大蒜了？为何这么大口气？！”

    跟着崔头儿来一个大理寺衙差忙道：“夫人，这是我们崔头儿，是他带着我们过来。”言语之中，颇有撇清之意。

    杜恒霜点点头，“原来姓崔，我倒是谁有这么大口气呢。连造反话都说出来了。——请问这位崔头儿，你是何职司？官至几品？”

    萧义站一旁笑道：“夫人，不用问了。既然他们叫他崔头儿，大概是大理寺狱史，乃是不入流流外五等。九品三十阶，他连九品都不是。

    萧士及挥了挥手，“给我打！打得他记得自己品级才好！”说着携了杜恒霜手，对另外大理石衙差道：“烦请诸位带路，领我们去大理寺吧……”

    那些衙差慌忙行礼道：“侯爷您可折杀小们了。小们也是公务身，没有法子，寺丞大人让小们过来，小们不得不来。侯爷就过去坐一坐，说说话就行了。就连您夫人，也必定无事。”

    萧士及就仔细问了一下，知道了缘由。

    原来是崔三郎被家人抬回家之后，当晚伤口恶化，整个人发起了高热。一直不退，都烧得说胡话了。

    崔大郎气得七窍生烟，去宫里向永昌帝求旨，要治萧家罪，永昌帝却借口头疼，居然躲着不见他。

    堂堂清河崔家嫡子，被一个寒门庶族妇人两箭射成残疾，这口气，崔大郎实咽不下去。

    陛下既然躲着不见他，他就亲自往大理寺跑一趟，先把杜恒霜这贱人收拾了再说。等整她生不如死，他再去对付萧士及。

    “原来如此。我说大理寺怎么敢下这个传票，原来是吏部尚书亲自坐镇。”萧士及淡淡笑道，跟着那些衙差出了柱国侯府，带着杜恒霜上了柱国侯大车，后面跟着二十来个彪悍亲随，一看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真正打过仗亲随，绝对不是士族门阀家里那些弱不禁风下人。

    萧士及他们先走了，只留下崔头儿门房继续挨打。这边架住崔头儿两个亲随已经将他按地上，趴了裤子，抡起竹毛大板，狠狠地往他屁股上打下去。

    崔头儿只觉得一阵钻心疼从后股传来，挣扎了两下，却全身抽搐起来，很就出得气多，入得气少了。

    “真是不经打。老子才打了四五下，他就嗝屁了。啊呸！崔家竟是些不中用脓包，难怪当年胡人打来时候，这批不中用士族只会跑啊逃啊，一个有种都没有！”两个亲随骂骂咧咧地，又踹了崔头儿一下，倒是住了手，不再打了。

    萧义叫了人过来，将崔头儿抬起来，扔到一辆牛车之上，按照萧士及嘱咐，将崔头儿随后送到大理寺，对大理寺人说，这人柱国侯府当面羞辱柱国侯，被柱国侯教训了，现送回大理寺，请大理寺依律治这人罪。如果敢包庇纵容，他们柱国侯府哪怕闹上金銮殿，也要去告御状！

    大理寺人不敢怠慢，忙将崔头儿接了进去，一起来到大堂。

    大理寺大堂上，大理寺丞坐上首正中。

    下方左右两把交椅，一边坐着胖大崔大郎，另一边一边坐着气宇轩昂萧士及，两人都怒视着对方，谁都不肯示弱。

    杜恒霜坐堂中一个锦墩之上，她旁边地上，却是低头跪着一个女子。

    大理寺丞看见崔头儿被人抬着进来，忙问出了什么事。萧义就将刚才萧家事说了一遍，并且要求让跟着崔头儿去大理寺衙差出来作证。结果那些衙差都说是崔头儿错儿，那里对柱国侯和他夫人颐指气使，当面辱骂。

    萧士及就拱手道：“咱们一码归一码，还是先说说这位大理寺狱史到底如何处置。他一个不入流小衙差，就敢当面辱骂本侯和内子，这笔帐，我想知道崔大人和寺丞大人，要如何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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