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勺子,看着沈嬷嬷,“那这事情可真稀奇了,老板娘有说那个买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巧了,奴婢当时也好奇,是谁家这么阔气,一出手就是二百两银子,问了那老板娘,老板娘说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不过听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沈嬷嬷道。
话落,又感叹一声,“看来这人是从外地赶来,急着求药的,若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大价钱了。”
沐云槿垂着眼,思绪微微放空,事到如今,算是得出了两个结论。
男子,并非本地人。
想了一想,沐云槿蓦地又想到一个关键点,“嬷嬷,你说的药铺老板娘,是哪家药铺的?”
“城中那个王生药铺。”沈嬷嬷答道。
说完,只见沐云槿和花缨站了起来,扔下一句,“我们出去一趟。”
随后便没了两人的身影。
走在出府的路上,沐云槿抿着唇,双手拢在一起,脚步急急,“二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兴许从那银子上面,可以找到一些关键。”
……
一盏茶后,两人出现在了王生药铺。
老板娘正坐在铺子里嗑着瓜子,一抬眼见到进门的沐云槿后,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宁王妃,您怎么来了?”老板娘热忱的道。
沐云槿看向老板娘,勾起唇角,将她拉到一旁的角落里,压低声音,“听说,昨日有人花二百两,在你这把禾山莲都买了?”
“是啊,这个禾山莲,昨夜宁王殿下不是已经来问过了吗?还是我家相公接待的宁王殿下。”老板娘以为沐云槿也是来买禾山莲的,有些诧异。
“我就是有些细节问题想问问,没别的事情。”沐云槿微微一笑。
老板娘会意,“那宁王妃想问什么?”
“昨日那人来买禾山莲的时候,二百两给的是银子,还是银票?”沐云槿问。
“都是银子,而且都是碎银子,一大包的碎银子,我昨日可点了好久。”老板娘边说边比划了一下那一袋碎银子的大小,说完后,还捶了捶仍有些酸痛的手臂。
沐云槿听到这个答复,微拧眉心,暗想那人心思未免太缜密了,连银子都提前换成了碎银。
“可否给我看看那碎银子?”沐云槿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稍稍愣了一下,面色有些为难,“那碎银子太多了,我昨天傍晚去钱庄换成银票存着了,不过还多了一点点零散的碎银子,我都扔那个钱盒里了,与其他的碎银子混在一起了,不知道哪些是那人给的了。”
说完,老板娘拉了拉沐云槿的衣袖,怯怯的问,“宁王妃,你盘问的那么仔细,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还是说那人给的钱不干净?”
老板娘越想越害怕,也不等沐云槿开口要看钱盒,直接走到柜台后面,把装钱的盒子拉开,“宁王妃,都在这儿了。”
沐云槿走近,翻了翻里面的碎银子,这些碎银子大都长一个样,哪里能分辨出不同来,翻了几下后,沐云槿便关上了钱盒。
“听你说,那个买主听口音不是本地人?”沐云槿看着老板娘。
“是啊,不像是本地人,但也说不上是哪里人,头上还带了个纱帽,我连他的样貌都没看清。”老板娘老老实实的道。
沐云槿见这里找不到什么线索,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朝老板娘道了声谢后,和花缨往药铺外走去。
“宁王妃,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吗?”老板娘只觉得心里瘆得慌。
“没有,只是听说他把禾山莲都买走了,想从他哪里买点儿而已。”沐云槿胡诌一个借口。
老板娘听到此话,总算是放宽了心,想着楚厉和沐云槿轮番前来询问禾山莲,必定是急需这个药材,嘴上劝慰一句,“禾山莲这个药材,虽然珍稀精贵,但大多地方还是有的,前段时间听我家相公说,他去清州附近游玩时,曾见过一大片野生的禾山莲,当时还想偷采一些回来的,可惜都长在悬崖峭壁上,他没那胆子去采。”
“清州?”沐云槿面上闪过一丝诧异。
“是啊,就是清州那个苦地方,我家相公还说呢,禾山莲这好东西,算是长错地方了,全浪费了。”老板娘叹了口气,光想想都觉得自己损失了一大笔银两。
沐云槿总算是感觉这一趟没白来,临走之余,朝那老板娘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清州有禾山莲一事,你没透露给昨日那个买主吧?”
“自然是没有的,不然我以后还做什么生意呀。”老板娘轻笑。
“好,记得保守这个事情。”沐云槿话落时,从衣袖内掏出一串珍珠链子,递到老板娘的手里。
老板娘看到那珍珠的成色,眼前一亮,连忙将链子收起,连连道谢,心底想着,她这两日真是运气好的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