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槿听着这丝毫不带感情的三个字,咬了咬嘴唇,双手负在身后,轻轻的攥紧。
“楚厉……”沐云槿又喊了声楚厉,想安慰他一下现在的心情,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厉看着她,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但一双清寒的眸子里,却是带满了疏离。
沐云槿被这眼神盯的害怕,想了许多的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半晌,一直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殿下。”丁羡声音传来。
“进来。”楚厉淡道。
丁羡推门进来,一踏进门,皱紧眉头,“容妃娘娘已经招供了,皇上下令,三日后在城门口,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处以绞刑。”
绞刑……
沐云槿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下意识的看向楚厉。
楚厉同刚才一样,眉目清淡,毫无反应。
此时,丁羡又朝沐云槿看了眼,眸光暗了暗,走了出去。
沐云槿留在房间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楚厉了,抿了抿唇,也自顾自走了出去。
关门的一刹那,一直面无表情的楚厉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
沐云槿出了书房,抿紧唇瓣,看了眼天色,往来时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绮绮和江青雪还在等她。
“绮绮,带我去天牢见容妃。”沐云槿冷冷出声。
绮绮看了眼沐云槿,“主子,你的脸色不太好,不如休息一会儿再去吧?”
江青雪也同样点头,“是啊,见容晚月也不差这一刻。”
“不行啊,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沐云槿说完,又拿出了天神令,端倪了一眼。
容妃之所以这么执着天神令,难道就是为了防止今天的这个局面?
今日一事,想必很快就会传到南庭国国君的耳朵里,到时候恐怕为了自己的颜面,也必定不会保全容妃。
容妃是楚厉的母亲,出了这档子荒唐的事情,这下子楚厉也要受到世人的指指点点了。
沐云槿越想越气恼,下定了决心,“带我去见容妃。”
“是,主子。”绮绮不敢忤逆沐云槿的意思,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了她的话。
无形空间启动,江青雪留在房间里,绮绮带着沐云槿去天牢。
……
来到天牢,看着躺了一地的禁卫军,沐云槿发现,已经有人比她先到了。
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时,牢房里传来一道戏谑声,“晚月,看来关心你的不止我一个人,罢了,先留给你们婆媳叙话吧。”
安国师笑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容妃,随后打开了牢门走了出去,走到沐云槿身旁时,朝她笑了笑,“你们有话慢慢说,我先给你在外面盯着。”
“谢了。”沐云槿淡淡一笑,走进了牢房。
此刻容妃身着囚服,坐在天牢里,一张精致明艳的容颜上,不施任何粉黛,却也隐藏不住她惊人的美丽以及那股难掩的傲气。
“沐云槿,你还敢来见我?”容妃忽的冷笑一声,连头也没抬,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嗔怒。
“为何不敢?你是作茧自缚,又不是我害的。”沐云槿靠着墙壁,找了个支撑点放松,余光瞥到了地上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容妃闻言,沉默了许久。
“你那么执着天神令,就是为了要抵抗今日的局面?”沐云槿问。
转念一想,若是因为如此,那这容妃当初又何需游走在两国之间,这不是纯属自找麻烦嘛。
“不。”容妃抬起头,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沐云槿看,“我说过,乱世将现,许多事情都已经在慢慢浮出水面了,有人存心要和厉儿过不去,势必会想方设法冲着厉儿发难。”
“今天,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容妃苦笑一声。
沐云槿静静的听着容妃的话,思绪有些恍惚,片刻后,喃喃出声,“那你现在想活下来吗?”
容妃一愣。
“想活吗?若是想活,又是想以何种姿态,何种身份继续活下去呢?”沐云槿又问。
“沐云槿,不必摆出这种胜利者的姿态和我说话!我说过,你不交出天神令,害了我不说,还会害了厉儿!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就是这么爱他的吗?”容妃回答不上沐云槿的话,眸光深深的钉在沐云槿身上。
沐云槿勾唇,绽开一抹绝美的笑容,“这世上除了楚厉信任的人之外,其余的人,谁都别想害到他。”
“容妃娘娘,目前为止,只有你这亲娘一直在害他!”
“害他多年来为了帮你寻找破阵之法,辛苦奔走各地!害他因为信任你,吃下你的银耳羹失去记忆!害他今日因你一女侍二夫,遭受天下人的耻笑诟病!”
“这不都拜你所赐吗?你又凭什么说,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