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说不下去了,眼眶泛红。
沐云槿环抱着双臂,听着荣王楚帧的话,咬了咬唇瓣,看向西明皇,“可今早我醒来时,府中下人就有人来禀报沐灵珠浑身是伤躺在宁王府的大门口,当时还有好多百姓看见的。”
“宣婉秋上殿。”陈璞开口,接着又看向沐云槿,“宁王妃可有人证证明沐侧妃今早晕倒在你们府门口?”
“嗯,宁王府许多下人都看见了。”沐云槿回答。
“府中下人自然都会包庇你,他们的话,怎么算数!”秦淑宁扫了眼沐云槿,语气愤怒。
“那你们府中下人的话,又怎么算数?”沐云槿反问,瞪了眼秦淑宁。
既然这女人不消停,唯恐要天下不乱,那她就成全这秦淑宁,看来前面苏碧青的例子,还不够深刻!
不一会儿,婉秋被宣了上来,跪在了审讯殿的中央,颤抖着身体。
“将你在水云寺所见,老实道出。”陈璞开口。
婉秋跪着,看了眼荣王楚帧和秦淑宁,抿了抿唇瓣,“今早奴婢去水云寺……”
婉秋的话,与刚才荣王的话一致。
“奴婢在水云寺的时候,就看见了宁王妃掐过沐侧妃的脖子,当时沐侧妃的脖子就流血了……”婉秋补充一句。
沐云槿睨了眼婉秋,“那你当时看见我掐死她了吗?”
凉飕飕的语气,让婉秋不禁一颤,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当时宁王妃并没有杀害沐侧妃,先和宁王殿下一起离开了,后来沐侧妃也独自离开了……”
“那这就对上了,沐云槿怕在水云寺杀人引起注意,所以就先和宁王一起离开,然后趁灵珠离开后,又尾随灵珠,半路杀害了灵珠,不巧被我们当场撞见……”秦淑宁补上一句。
“如果现在仔细检验一下的话,沐云槿的指甲缝里,应该还有灵珠的血迹。”秦淑宁冷笑。
殿上的西明皇在听完这些话后,心中几乎已经认定了杀人凶手就是沐云槿,但一旁的陈璞,却显得格外沉静。
“宁王妃,你还有何话说?”陈璞看向沐云槿。
沐云槿能感受到陈璞对她的态度,不禁心存几分感激,唇角扬起一笑,看向婉秋,“你早上怎么去水云寺的?”
“当然是坐马车了,下着雨呢,何况又是替本妃去祈福的。”秦淑宁替婉秋回答。
“原来是坐马车的啊!”沐云槿环抱着双臂,摸了摸脸,思索了一会儿,“荣王府和水云寺虽然都在城外,可一来一回,怎么也要一个多时辰时间的。”
“那你说一下,你在水云寺见到我和沐灵珠在纠缠的时候,是什么时辰?”沐云槿挑眉。
婉秋愣了一下,“巳时左右。”
“你确定?”沐云槿挑眉,一脸淡定。
婉秋不敢正眼看沐云槿,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她,咬唇点了点头,“是巳时。”
“那就奇怪了啊,沐灵珠是午时左右遇害的,你巳时还在水云寺中,你是长着翅膀飞回去报信的吗?”
“沐灵珠遇害的地点就在水云寺不远处,按理说你巳时离开坐马车回荣王府,也要将近一个时辰,到荣王府已经接近午时,而这段时间内,你还要将在水云寺中发生的事情告诉给荣王和荣王妃。”
“荣王和荣王妃再坐着马车出来,又恰好在午时左右撞见了我杀害沐灵珠……”
“请问,你们荣王府的马车都是什么宝物打造的,脚程这么快的?”
沐云槿一席简单明了的话,几乎顷刻间将局面扳了回来,连时辰都对不上,还好意思冤枉她杀人。
“婉秋,你是不是吓的记错时辰了?你回府那会儿刚过巳时,那时本妃还和王爷在花园下棋呢!”秦淑宁出声提醒,眼色有几分的暗。
婉秋听闻,立即看向了西明皇和陈璞,磕了个头,“奴婢有罪,奴婢记错时辰了,奴婢是辰时撞见的宁王妃和沐侧妃,巳时回到府中报的信。”
“不好意思,辰时那会儿我正和殿下坐在怀远大师的禅房内喝茶,我有人证可以证明。”沐云槿讥诮的开口,勾了勾嘴角。
“对了,荣王妃不会又要说,我连怀远大师都买通了吧?”沐云槿看向秦淑宁。
秦淑宁此时在心中已经骂了沐云槿无数声贱人,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竟然又能轻松化解,这贱人的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为何如此刀枪不入!
“可我们派去的所有禁卫军,都亲眼见到了当时只有你在场,并且尸体还温热,还有你的五指缝里还有血迹,你如果说这只是巧合,未免太牵强了。”秦淑宁道。
此时,门外走来一名侍卫——
“启禀皇上,门外有两名老者,自称出门砍柴时,亲眼看见了沐侧妃遇害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