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点嘛,领导也是人。难免会有些小失误,焦书记和司徒部长也都为此事专门写了检讨给我,等下思远区长也过目下,看看他们认识是否深刻……”
李厚恩实行的是弃车保帅的策略。赵星宇都那样了,再保只会丢自己脸,于是果断被李厚恩抛弃了,反正也不是他的直接下属,但是以此条件,他希望能让刘思远不再追究另外三人的责任。
刘思远想了想,随后道:“嗯,就按书记的意思办。”
李厚恩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同意了,也是大出一口气,不料刘思远接着道:“另外。赵星宇双开后,卫生局副局长位置又空缺了出来,我还是提名罗毅同志……”
李厚恩脸一沉,心道难怪这家伙这么好说话,敢情在这里等着了,人事问题是他的底线,是体现他一把手权威的主要途径,虽然可以适当放一点给刘思远,但是不能让他这么威胁着,于是他打了个哈哈道:“行。人事问题还是请思远区长先把意见告诉司徒部长,然后让组织部走正式流程……”
刘思远心里面冷笑一声,所谓正式流程还不是你李厚恩说的算,于是他点点头道:“对了,上次常委会上。我也提出过让市纪委深入调查下赵星宇同志背后有没有进一步的权钱交易,否则以他一个科级干部应该也不至于如此猖狂……但是后来按照李书记指示。就让区纪委去调查了。”
李厚恩心里一阵郁闷,那可是以建委主任的位置为代价换来的!又听刘思远继续道:“本来我也是相信我们区纪委同志的工作能力的,但是让我很遗憾的是今天早上问了下焦书记,好像调查毫无进展啊……”
李厚恩当时就脸sè一变,明白这家伙又要开始那这件事情说事了,那个焦丁瑞真是没有救了,大概也是好rì子过多了,一点应变能力都没有,自己以建委主任这么高昂的代价,换给他一个尽快把事情抹平的机会,他却不知道珍惜,没有抓紧时间把事件做死,又给了刘思远二次发难的借口和机会。
李厚恩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再给纪委一点时间,这样吧,我回头也督促下焦书记,要把这个案件当作工作重点来抓……”
刘思远点点头,只是提了句,倒是没有继续揪着不放,李厚恩暗叹,这小子倒是还算讲信用,得了建委主任位置后就真不再坚持非要闹到市里了。
随后刘思远突然话锋一转,道:“刘书记,我们区纪委副书记刘洋同志被人殴打住进医院,随后又在医院遭到了二次毒打,这件事情您有听说吗?”
李厚恩当时就愣住了,他没料到刘思远毫无征兆的突然就提出这个话题,只能道:“听说了,对于恶徒的行为,我个人极度愤慨,已经责成肖书记尽快查明真凶,给刘书记一个交待……”
刘思远哦了声,随后道:“我听说,刘洋同志是在调查我们关山区过去几年城建上的一些问题时候,遭到了暴徒袭击,是否说明,我们的城建上的确有很大问题?”
李厚恩对此倒是有所准备,他沉吟着道:“我提两点意见,第一,城建方面有没有问题要讲究真凭实据,我们不能如此主管臆断,第二,关于此事,我也向焦丁瑞同志了解了下情况,他说他也不知道刘洋书记在调查什么,总之没有经过他们纪委常委会讨论立案,纪委办案也要讲究一个正规流程,也不能随心所yù,思远区长你觉得呢?”
刘思远哦了声道:“李书记说得两点意见都很在理,刘书记这种做法的确欠妥当,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有问题我们也不能放过,再说,无论如何纪委副书记被殴打都是极其严重的政治事件,我看还是让市纪委介入调查下吧……”
李厚恩终于脸sè大变,本以为自己可以借刘洋未经许可去调查的事情,适当扳回点颜面,让他知难而退放过这个问题,大家都一起装傻算了,也就是说他也不提刘洋违规调查,刘思远也别再多提刘洋备殴打。
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刘思远居然毫不退缩,顺势就又要把那事情闹大,直接捅到市纪委。
刘思远这么做当然也是深思熟虑的,刘洋违规查案充其量也就是内部jǐng告下,何况他有恃无恐,到时候和李哲轩打个招呼,处罚肯定从轻,但是城建问题就正式在市纪委立案了,一旦立案,那李厚恩就真的糟糕了。
果然,李厚恩脸sè变得及其难看,他仔细回忆了下,石斛集团和郝凯杰手脚应该还算相当的专业和干净,按理来说是断然不会被抓出什么把柄,但是即便如此,事情一旦闹到市纪委,还被正式立案的话,总归是让他晚上睡不着觉的。
但是另外一方面,刘思远他非要作为‘热心群众’去举报,他也无权阻止,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思远,别动不动上报市纪委,对我们区委区zhèng fǔ也不是什么好事,要相信我们区纪委同志嘛,这件事情还是让焦书记进一步核实……”
刘思远突然冷冷的笑了笑道:“焦书记不是还在忙赵星宇的事情?”
李厚恩心里暗骂,这小子前面提到赵星宇的事情纯粹在打伏笔,就等在这里了……他没好气道:“思远区长也别想当然了,我们纪委也有不少同志,同时办几个案子断然没有问题……”
刘思远突然冷冷道:“李书记,跟您说实话吧,上次赵星宇的事情已经让我对我们区纪委的能力产生了一丝怀疑,我觉得是该适当调整下我们区纪委的领导班子了,当然我就是提一提,具体还是要由市委和李书记来拿主意。”
李厚恩一瞬间就惊呆了,虽然之前他也在刘思远那里吃了不少哑巴亏,但是今天确是他刘区长第一次从正面裸向自己挑衅,实在是嚣张至极,但是偏偏他一时竟不好对他发作,因为正中他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