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点点头。
林一摇头低声说道:“林一早习以为常了,孟长老无须介怀!”
“呵呵,将欲取之,必固与之。反之亦然!这位弟子心念通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小小年纪,为人品性,着实不俗!”真元子赞叹道。
林一闻言看向真元子,俯身行礼,缄口不语。不管这真元子究竟何意,他只做出懵懂状!
孟长老不愿在一外门弟子身上耽误工夫,大声嚷嚷道:“道长,方才比试没分出高下呢,再来比过?”
木青儿也暂且放过林一,拉着孟长老胳膊,好奇问道:“孟叔叔,比试什么呢?”
“哈哈,青儿方才所见,乃是我与道长比试轻功呢!”孟长老对木青儿总是言出必应。
真元子见林一守着礼数,却也不想搭理自己,似有回避之意。
这养马弟子身上,那种云淡风轻的气度,非凡夫俗子所有。莫非自己看差了?真元子暗忖不已,却不露声色,笑着对木青儿说道:“青儿姑娘可做仲裁,方才谁是赢家?”
木青儿眼珠一转,笑靥如花:“道长与孟叔叔皆是轻功高绝,踏雪无痕。青儿眼拙,实在分不出孰优孰劣,奈何?”
“哈哈!道长莫要为难我青儿侄女了,道长轻功高明,孟某佩服!”孟长老说道。
真元子也是呵呵一笑:“孟长老的龙行九变甚是奇妙,贫道自愧不如的!”
“我这龙行九变尚未至大成之境呢!道长让孟某惭愧呀!”孟长老倒也坦诚。门内只有木天成的龙行九变已臻化境,其他几位长老的轻功尚差一筹,不过是与自己仿佛。
“火炉上的酒也该沸了,道长,莫要耽搁了喝酒!青儿,叔叔先走一步了!”孟长老话音未落,身形已拔起,人到了四五丈外。
“呵呵,孟长老真是快人快语,几位小辈,就此别过!”真元子对孟长老背影轻笑一声,回首惟对林一点头示意。平地犹如风起,卷动衣袂,身形飘动之际,他已到了孟长老身后。
二人身后的白雪之上,看不到半片的脚印。
“我的轻功何时才能如孟叔叔这般呢!”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木青儿钦羡不已。许月也是心驰神往,驻足半响,久久凝望。
孟长老与真元子的离去,让林一心中松了一口气。
虽不知真元子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林一还是暗暗留意。
只是,真元子在天龙派属于一个外人,无非也是要随天龙派出海。这老道应不会无故生非的。
二人身影渐远,木青儿与许月还遥望不停。这二人轻功如何,与林一无关,他干脆转身坐在石头上,一个人想着心事。
“林师兄,两位前辈轻功真是高明呢!”许月见林一心不在焉独坐,便转身来到他的身边。
“呵呵!相信师妹的轻功有天也会如此的高明!”林一随口敷衍。
许月只当是林一在安慰自己,其眸子温润,星光湛湛,说道:“小妹是如何也练不成如此高绝的轻功的。不过,能有幸目睹前辈们一展身姿,足让人乐道了!”
见许月依旧陶醉模样,林一沉吟片刻,说道:“师妹放心,此等高明的轻功,你也可以习练的。”
“真的——?”见林一煞有其事,许月来了兴致。
“哼!当自己是什么呢?妹子别听他花言巧语的。他不过博你开心罢了!”
或许是林一的出身,或许是其他缘故,木青儿对其恶感稍轻。只是身后二人说话听的清楚,她忍不住回首说道。
“我只是养马弟子而已,我自与林师妹说话,木姑娘又有何见教?”林一冷冷回了一句。
林一语气转冷,让木青儿神情微愕,不由怒极反笑,指着林一说道:“你一个养马弟子,哄骗女人却在行。知不知晓自己是做什么的?那孟长老所施展的轻功,乃门派不传之秘,为名动天下的‘龙行九变’,非门内长老和内门弟子不传的。你口气如掌门一般,羞也不羞?”
木青儿见许月不为所动,仍旧笑意甚浓,怒其不争,又指着许月说道:“妹妹莫非真是信他?此等轻功,你一个外门弟子,绝无机缘修炼的。”
许月对木青儿的脾性也略有了解,知其心直口快,对自己并无恶意。只是她神情闪过一丝失落,低声说道:“木姐姐勿忧,小妹有自知之明的。”。
林一对眼前的木青儿视若未见,只顾看着许月,说道:“师妹信我吗?”
许月忙不迭频频颔首,说道:“我信师兄的!”后者盯着许月,咧嘴一笑,便目向远山,不再言语。
这林一太骄狂自大了,在青天白日之下骗起人来,还如此的装模作样。木青儿气急,对许月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索性不再理会眼前惹人生厌的人,她恨恨上马,仍不忘对许月痛心疾首的说道:“妹子自己多加小心,姐姐言尽于此,望好自为之!”
“姐姐等我——!”许月神情终露出一丝慌乱,若木青儿真的与林师兄生出了过节,只怕以后对林师兄不利。她回首看向林一,露出无奈的神情。
林一轻声示意道:“师妹,快去吧!”
似是被人读懂了心事,许月面颊一红,却透着喜悦,臻首微颔,明眸深睨,自有一种风情婉约,让林一心中微紧,忙冲其摆手,让她自去。
沉闷的马蹄声渐远,风儿清冷,一缕暗香掠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