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敢发誓,他绝对没有在南造云子和熊野良平之间故意制造过什么矛盾,这两个原本合作的还算不错的男女完全是因为自身立场的变化,在短短几天内变得互相敌视,乃至于恨不得要了对方的性命的。至于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变化,完全是因为双方的地位不同。
南造云子在几经考虑之后,终究不愿意就这么白白死掉,而且她也意识到,哪怕她手里没有了秦卫和刘郁,她也拥有相当的资本让戴笠和蒋介石不杀她……因为她是南造云子,大名鼎鼎的“帝国之花”。虽然投降也还有一定的危险,但人生能有几回赌?赌嬴了,就是生,是自由;赌输了,最大还不就是个死?何况她的嬴面还很大。可熊野良平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坚持认为自己价值不大,一旦投降,死的可能性将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所以,不到最后一步,坚决不降。说白了,这家伙就是那种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典型。而由于院中的人手几乎全部都是熊野良平的手下,所以,南造云子官位虽高,却无法达成目的,一味强干,反而还有可能遭到反噬。于是熊野良平就成了南造云子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女人认为,只有干掉熊野良平,才能顺利地达到她自己的目的。不过南造云子虽然能耐,却没有在正面交手中干掉熊野良平的把握,而且熊野良平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对她极为警惕,根本不给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还不时地露出一丝凶意……无奈之下,南造云子只有跟秦卫联合。哪怕她明知道眼前这个谈笑风生的家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压根儿帮不上什么忙。
……
“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窝里反的人了,熊野良平一开始就搞内讧,现在你又来……都太让我失望了。”秦卫歪着嘴。“这事儿你还是别跟我再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连上人厕所都有熊野的人盯着,那帮货,我在糜里呆过半分钟就要敲门……所以,我真的没办法,帮不上你什么忙。”
“你还是在怀疑我的诚意?”南造云子有些生气。“你难道就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我玩什么样的诡计其实都毫无意义?”
“我知道啊,可谁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是怎么想的?我呢,能在临死之前好吃好喝的就行啦,可不想自找苦吃……你不知道。我最怕疼了,受不了你们的酷刑!”秦卫苦笑道。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男人。”
南造云子气得咬牙切齿。熊野良平对她百般防备,现在她唯一能用的办法,就是联合秦卫,让秦卫以提供重大情报为由,单独与她和熊野良平两人会面……身为情报工作者,本能地会将情报限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传播。越是重要的情报越是如此。熊野良平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将手下驱离,那时候,只要秦卫配合得好,她就有把握在第一时间将熊野良平击毙。而只要熊野良平一死,院内自然是唯她马首是瞻,投不投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可没想到,秦卫对她的计划百般赞扬,却死活不愿意点头。而原因,则是这家伙觉得她和熊野良平可能有什么诡计,想要诈自己一把。说到底。就是这家伙也不相信她,就跟熊野良平一样,而这家伙跟熊野良平之间呢,更是没什么话可说……总而言之,他们三个人。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演了一出完整的“三国”!
“有没有用这个就见仁见智了,熊野良平现在摆明了是在等最后一天,可只要这一天没来,他就不会把我怎么样。你呢,也是如此。既然我暂时还是安全的,干嘛要乱动手?打破了平衡,我岂不是由着你们两个人中的一个收拾?”秦卫道。
“你们中国人都是这个德行,难怪会被我们打成现在这样。”南造云子恨铁不成钢。
“不劳您费心。而且我得提醒一句,为中国叫屈,你的立场搞错了!”秦卫笑道。
“那你就在这儿等死吧。”南造云子愤愤叫道。
“等死?”秦卫很难看地笑了一下:“那可未必……”
“地道挖得怎么样了?”
院外,某个临时征用的二层小楼上,郑介民顶着糟乱的发形,一脸疲惫地看着沈醉。戴笠掌着军统,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而陈立夫和陈果夫执掌国民党党务,位高权重,更没有太多闲功夫。所以,在外面呆了一天之后,他们就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只是每天打几个电话过来询问一下事情的进展。可秦卫又确确实实地很重要,不能不管。再考虑到秦卫的价值目前也就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如果交由一般的高层负责营救,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政府又会损失多大。而秦卫的身份又不宜外传,所以,两方搓商之后,中统仍由徐恩曾负责,而军统,戴笠则找来了跟秦卫接触最早,也了解最深的郑介民……接到命令的时候,一直躲在军令部的郑某人简直是欲哭无泪:他就知道,接触过秦卫的,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已经快到先前秦卫所在的楼下了。不过,”虽然练过武,但将近一星期的劳累,沈醉的精神也不太好,“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日本人为了防止我们突袭救人,每天都会给秦卫换一间屋子住,白天又强迫他一直呆在院子中间……随时随地都要有三枝以上的冲锋枪对着,很难开始行动。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他们的密道,虽然日本人未必知道这只是偶然,可也不是没有可能猜到我们在干什么.”
“猜到又如何?日本人手里就这么一个凭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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