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些卫兵的军衔都比自己高好几级?搞什么名堂?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混了这么“久”,居然连个卫兵都比不上?哪怕是蒋介石的直属卫兵也不行啊。自己还是重大教授?得了吧。这年头的教授可不是后世那些所谓的“叫兽”,随便划拉几下就是一大筐。这年头的教授,几乎两三个里面就有一个大师,与之相比,他算老几?人家客气一点儿才称呼他一声“秦教授”,可他要是真敢接受,那可就真是笑话了。努力学习赶上去?大哥,要是只靠努力学习就能当上大师,那后世中国的高三学生至少有九成能配得上这一称号了。
……
秦卫还在为自己可卑的地位而感到郁闷,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二三十号穿着军装,肩上扛着或多或少的星星,基上脸上全都布满了寒霜的军官从二楼下来,然后又一个个消失在了门口。
“看来情形有点儿麻烦啊。”秦卫知道这些军官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可惜他有心无力。老蒋的军事水平,按小时候某个电影上的描述,“也就是个营长”,可那老家伙偏偏就喜欢插手大规模战役的军事指挥,且屡败屡战,从不气馁,一副誓要通过无数人命将自己训练成一代军事大家的样子……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那老家伙的这个习惯。
“秦卫,跟我过来。”戴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重新出现了,朝卫兵挥挥手,示意其回到外面的岗位上,又招呼秦卫跟上自己,然后,径自直上二楼。
“会这么快就开完了?”
秦卫甩掉战局不利的郁闷,又很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戴笠对蒋介石的卫兵那种挥之即来,喝之即去的如臂指使,虽然他也知道这需要付出代价和辛劳,可话说回来,从穿越至今,他也没少付出不是?怎么就连个列兵也不是呢?
“只是没想到日军会真的突袭广州,军心有些不稳,委员长召集大家,就是给大家吃个定心丸,告诉大家广州方面其实早有防备,日军根无法达成目的。”戴笠答道。
“哦。”秦卫看了看四周走廓上不时走过的军人们,随便点了点头,放弃了吐槽的想法……这里可是老蒋的大营,敢随便乱说话,谁知道会不会惹那老家伙不高兴?万一不高兴了,人家只需要朝戴笠横横眼,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当然,在把他身上的价值榨干净之前,老蒋这么干的可能性不高。可问题是,谁又敢保证呢?
“我还以为你会说点什么,看来是我多心了。”戴笠原也正等着秦卫的反驳,毕竟,秦卫是首批得到日军会进攻广州这一情报的人物之一。在他想来,既然知道日军会进攻广州,自然也就知道蒋介石从广东抽调军队参加武汉会战,对广州疏于防御的事情。所以,广州方面的事情根不可能瞒得住他。而以这小子一贯以来的毒舌,他说出委员长在会议上讲话的内容,十有**会遭到毫不留情的讽刺……他就是想要借机教训一下这小子,让他收敛一二,免得惹恼了委员长,到时候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可现在看来,这小子嘴巴虽毒,可也还不至于傻到不可救药。
“我分得清形势。”秦卫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儿。
“但愿吧。”戴笠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我还是得再叮嘱你一次:呆会儿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最好自己拿捏清楚。别最后既给自己招祸,也给我惹麻烦。”
“你什么时候把欠我的奖金都还清了,我保证就不再给你惹麻烦!”秦卫道。
“你……”还敢给我提奖金?戴笠顺畅的步子刹不住杂乱了一下,语气虽然没有什么波动,却是止不住地寒气四溢:“小子,你有种。你知不知道,从复兴社以来,就没人敢敲我戴雨农的竹杠,你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我敲诈?”秦卫小声叫道:“我说老戴,做人不带这样的。你可弄清楚,我只是想要回原属于我自己的奖金,是你一直在赖帐好不好?”
“那段锡朋问郑介民要二十万大洋是怎么回事儿?我答应你的奖金什么时候有那么多了?”戴笠反问道。
“这你不能怪我,欠帐,总要缴纳一点儿滞纳金的嘛,还有利息,你说是不是?”秦卫道,“再者说了,你们欠我的帐我已经打包交给了段锡朋先生,他老人家什么身份?出面追债,那劳务费总不能让我出吧?”
“你有种。”戴笠咬牙狞笑了一下:“不过,以你这性子,不去做流氓真是可惜了。我认识杜月笙,要不要帮你也认识一下?”
“你是说杜老板?”秦卫一愣,“如果你有空,我倒是不介意。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那就说好了?”
“说好了。”秦卫点头。
“行,到时候帮你介绍……”戴笠轻轻说着,又抬头向前看了一眼:“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