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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妞挺厉害啊,居然能压得住这些伤兵?”秦卫大为惊奇。他没当过兵,却也知道当兵的是最难对付的。不是能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人,就是皇帝老子也未必肯卖面子。而伤兵,尤其是伤残了的士兵,更远比一般的士兵难对付。因为他们受了伤,甚至可能由此失去了生活下去的能力,自暴自弃之下,有很大的机率会表现出让人震惊的暴戾,比一点就着的干柴还容易暴发。可那个齐姓女生,居然能让这些家伙这么老老实实的听话,一见她发火,立即就一个个像是受了惊了兔子似的……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夸张,但大体还是不错的。由此可见,那个齐姓女大学生恐怕还真有些手段。
“没办法,咱们收容院没什么收入,政府的那点儿接济根本就不够,多亏了这位齐小姐,咱们才不至于太饿肚子,大家当然怕她发火。”郑振华苦笑道。
“原来是半个衣食父母,难怪难怪,应当的,应当的。”秦卫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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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注意课堂纪律,要知道,我们每堂课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如果大家都只是各自说各自的,那么,就要耽误许多的学习时间……所以,齐先生发火也是为了大家好,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士兵们很快安静了下去,仿佛受到了训斥的小学生一样乖巧,而看到这个场景,刚刚那个路姓女生又站出来微笑着说道。
“不碍的,不碍的,本来惹齐先生生气是这帮家伙不对,别说训两句,就是揍一顿也没什么。”郑振华突然也走了进去,一边说一边向齐姓女生陪礼。
“我也不是怪大家,就是这样争来争去,会耽误上课的……”齐姓女生也有些不好意思。
“有争执才会有进步。孟子都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我看刚才大家提出来的疑问就不错,这说明他们不仅学了,还思考了,这才是一名真正的学习者应当做的。只是大家刚才争着争着,拐错了方向罢了。”秦卫靠在门口突然插嘴了一句。
“原来是秦先生,”见秦卫突然冒出来,齐姓女生脸上顿时一冷:“秦先生所说的我们也很赞同。只是不知道秦先生对刚刚大家的疑问有什么好的解释?”
“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古人写书,都被孔老二教坏了,搞什么‘春秋笔法’,什么为尊者讳之类,只记录好的,不记录坏的,结果让这这个世界充满了疑问。”秦卫撇撇嘴,“就像这个‘融四岁,能让梨’吧,有可能是孔融四岁的时候就懂得谦让,友爱兄弟;可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害怕自己的哥哥,怕自己把大梨吃了,会被哥哥揍……你说是吧?”
“你……”
“而且据我所知,这孔融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错,刚才这位路小姐说了,他是孔夫子的后裔,可那又怎么样?谁规定孔子后裔就一定高风亮节了?就像这个孔融,这家伙后来在北海当太守,敌军来了,他任事儿不干,只会躲在自己屋里喝酒宴饮,彰显他的什么名士风范,可城一破,他撒腿就跑,却留下一家子妻儿老小落入敌手,听说都被杀得光净了……这种人,有什么好学的?”
“你……”
“可是秦先生,我们说的是孔融四岁的时候,我们要学习的,也是他那个时候的谦让和友爱的品质,并没有说要学习他的一生啊。”齐姓女生被秦卫这一通话说得直瞪眼,另外三个男生更是差点儿愣在了那里,好不容易,路姓女生缓了一口气儿,才接着秦卫的话反驳道。
“谦让?谦让个屁!”秦卫突然爆了粗口,“这个世界讲究的就是弱肉强食。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俾斯麦也说过: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谦让?你就不怕让得多了,最后什么都剩不下吗?”
“你那是强盗理论。”一名男生叫道。
“对头,就是强盗理论,更确切地说,这是丛林法则,也就是野兽之间的通行法则。”秦卫打了个响指,“可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这……”男同学哑然。
“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也是有道德规则的。”齐姓女生辩驳道。
“可终究是弱肉强食的,这是常态,也是世界最通行的规则。”
“你……”
“秦先生,你这……”
郑振华已经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呆了。这也没发生什么啊,怎么就突然争起来了?可这一边是收容院的半个衣食父母,另一边又是一个有可能有大来头的人物,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下意识的,他想拉一下秦卫,让对方收敛一下,别一来就跟人争执,可秦卫却没理他,径自就走到了齐姓女生身边,在小黑板前站定:
“难得今天有兴头,这样吧,这堂课我也来插一嘴,给大家讲个故事怎么样?放心,这个故事不长,也就是几分钟,但我保证,这个故事绝对非常地‘有趣’,甚至是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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