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朝堂,就是一个巨大的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第一。
第一剑师,第一箭手围绕着“第一”两个字的,往往是许多场强者之间的战斗。
云秦有强大的箭师,大莽自然也有强大的箭师。
在云秦修行者的世界,公认的第一箭师是佟韦。至于胥秋白这样的强者,也只是碧落陵第一箭师。
在大莽的修行者里面,公认的第一箭师是公孙羊。
就如同云秦很多人想通过挑战倪鹤年而一举成为中州城中的最强者,成为皇廷大供奉一样,在大莽,自然也有很多人想要挑战公孙羊,夺取大莽第一箭师的名号。
原本公孙羊接受一切箭师的挑战,但在五年之前,公孙羊分别在清晨、黄昏、深夜三个不同的时刻,在大莽王城中不同的三条街巷,朝着大莽王城的城墙一块突石上shè了三箭,然后从那时开始,大莽便再也没有挑战他的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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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所有的大莽箭师都发现,自己用和公孙羊一样的弓箭,在同样的位置施shè,都不能和他一样shè得那么远,入石那么深。
而且公孙羊是在三个不同的时间,其中的黄昏和深夜,更是属于光线暗淡,甚至完全看不到目标的时段…大莽的箭师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公孙羊的箭技已经到达了自己有一箭在先,便已对箭道和目标所在清楚在心,甚至在看不见、移动了的情况下,都能shè中的惊人地步。
这完全是箭技熟练到了如同意识一般,到哪便能shè中哪里的程度。
先前公孙羊还接受大莽强大箭师的挑战,是他还觉得能够和从这些大莽箭师的交手中学习到一些东西,但从他shè出这三箭之时开始,他已经从大莽其余箭师的身上学不到什么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再战的必要。
于是明白了这些的云秦修行者都尊称公孙羊为公孙先生,许多原本还想挑战公孙羊的强大箭师,都甚至纷纷拜在了公孙羊门下,成了公孙羊的弟子。
一名修行者到了如此程度,是真正无愧的一代宗师。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存在,在事关无数人生死的国与国战中,也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期间,只是成了大军之中一道强大的武力。
公孙先生,自然就是那名身穿蓑衣,戴着竹笠,声音充满磁xìng的男子。
因为也唯有他这样的存在,才能对申屠念表达一些质疑,进行一些平等的商榷。
此刻他正站立在一段城墙上,微仰着头,看着那只去而复返的神木飞鹤,露出了竹笠下的半张面目。
他露出一半的面容,冷静得近乎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熟悉弓箭,已经如同自己的指掌一般熟悉,他更能感觉得清楚那两声响箭之中的烟火气。
此时这只神木飞鹤上面,至少便有一名强大的云秦箭手。
这名云秦箭手,会不会让自己看到些惊喜的东西?
公孙羊此刻的心中,平静且充满了期待
李五、林夕、边凌涵在神木飞鹤上。
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神木飞鹤在林夕的指示下,直直的飞往申屠念所在的城头。
视野十分清晰。
融化的铁汁在凝结之时释放的热力,使得雨丝变成了蒸汽,形成了一股冲天的白雾,而申屠念就站在那条烽烟般的白雾旁边。
“怎么做?”
边凌涵看了一眼申屠念,问林夕。
林夕看着边凌涵,道:“到你确定肯定能shè中他的地方,动用大黑,全力shè他一箭。”
边凌涵眉头微皱:“只是这么简单?”
林夕笑了笑,道:“就是这么简单。”
边凌涵转头看着林夕:“你的笑很重很僵,看上去有点假。”
“很重很僵是因为这座城和这么多人生死的压力,和这没什么关系。”林夕看着她说道:“越是心里沉重和紧张,多笑笑,反而能让我轻松一些,可以让我的思维更清楚一些。反正现在就是这么简单,你能保证这一箭落在他身上就可以了。”
“像你一样移动中施shè,我还做不到。”边凌涵的手落在了大黑的三根弦上,道:“停在他头顶,直接施shè?”
林夕笑了笑,道:“好。”
神木飞鹤直直的飞向了申屠念,在申屠念头顶的高空中悬浮住。
大莽绝大多数军人都看到了这只神木飞鹤的动向,此时看到这只神木飞鹤悬停在申屠念头顶的高空,他们顿时都停止了一切交谈,整个战场上骤然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
公孙羊缓缓的摘下了头顶的竹笠。
此时对于大莽整个王国其余任何箭师而言,神木飞鹤的高度还太高,箭矢根本不构成威胁。
然而公孙羊已经能够出手。
只是他必须确定,这只神木飞鹤上的人,有没有资格值得他全力出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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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场大战之中,若他只能出手两次,那这两次,自然都要确保能够杀死对方一名至关重要的人物。
所以他要见到神木飞鹤上的人出手之后,才会出手。
边凌涵却并没有什么迟疑。
她是林夕的眼,林夕的手,所以她此刻只是完全抛弃自己的想法,忠实的执行着林夕的意图。
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她体内所有的力量,便从她的三指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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