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希望众人能够适应的地方。党的第一代领导人并不是毛爷爷。李大钊、陈独秀等人开创了党,随着历史的发展,党也在发展。之所以党能够壮大,是因为党拯救中国的核心理念没有任何变化。一代代的执掌者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奋斗。如果党仅仅成了领导者本人的组织,那就和同盟会这种垃圾黑帮组织没有什么区别了。
也不管同志们能不能完完全全的接受,陈克说道:“我估计会在春节前回来,我回来之后,会向党组织汇报我的工作。作为这次党会的主席,我想和大家讨论一下社会调查的工作安排。”
社会调查就是为了让同志们彻底了解中国的现状,社会的矛盾。其目的主要是能够说明革命的必然性,正当性。虽然陈克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对于社会现实的了解深度,远高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人。
最终大家达成了三个课题:
1、小农经济为什么必然会破产。
2、棉花价格提高和洋货入侵的关系。
3、现在中国社会结构和组成。
除此之外,陈克要求党组织开始进行对安徽淮河以南地区的调查活动。他直言不讳的告诉大家,必须到社会矛盾最尖锐的地区去发动革命。所谓不平则鸣,没有社会的尖锐矛盾,就没有革命力量的聚集。人民如果衣食无忧,骂骂官府是没问题的,起来造反是想都别想的。对于这点,陈克的感触比谁都深。那些所谓民主运动人士的丑态,要么鼓动人民为他们送死,期冀着踩着人民的血爬上权力的顶峰。要么就抱了外国干爹的大腿,幻想外国“王师”打进来,然后他们靠了卖国飞黄腾达。
陈克经常在的论坛上有一句针对这些人的精妙评价。革命,请“精英”们先去死。
这也不仅仅是嘲讽,当年党就是如此,党员们总是站在第一排,他们的胸膛比群众们距离敌人的枪口更近。现在人民党的党员们,包括陈克自己在内,能不能真的经受这样的考验,陈克自己是下定决心,亲自带着大家试试看的。
有了纲领,剩下的就是详细的工作划分。接下来的几天,人民党内部开始划分工作,作为外围组织的黄浦书社也被同样的动员起来。在忙碌的人群里面,并没有出现陈克的身影。如陈克所料,严复把陈克叫走了。
老帅哥严复做事情非常有条理,他把陈克叫去之后,给陈克看了一封信。这封信是京师大学堂的副总教习辜鸿铭写来的。大概意思是,看过了严复寄来的书,辜鸿铭对这套《中国文化传承与唯物主义的兴起》非常欣赏。希望该书的作者到北京去讲课。
看到陈克惊讶的神色,严复简单的解释了一番。陈克的书开始公开销售之后,因为价格便宜,严复买了二十套,给他的朋友们寄去了。大家对此书的评价甚高,辜鸿铭更是邀请作者前往北京。
陈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京师大学堂是什么学校,这位辜鸿铭到底是何人。好在严复涵养深,不然的话,他可能直接就大笑起来。
京师大学堂是北京大学在1898年到1912年间所使用的名称。京师大学堂是中国第一所国立综合性大学,也是当时中国的最高教育行政机关。京师大学堂具有重要的意义,并受到举国关注,但由于清廷的腐败,政府并没有对大学堂给予充分的投入。京师大学堂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所国立综合性大学,它既是全国最高学府,又是国家最高教育行政机关,统辖各省学堂。
1900年,八国联军进入北京后,京师大学堂遭受破坏。1902年12月17日,京师大学堂恢复。吏部尚书张百熙任管学大臣。吴汝纶和辜鸿铭任正副总教习,严复和林纾分任大学堂译书局总办和副总办。创办于1862年洋务运动期间的京师同文馆也并入大学堂。1904年选派首批47名学生出国留学。
陈天华传遍神州的《猛回头》曾经提到京师大学堂:“他且莫讲,京城修一个大学堂,要费三十万银子,政府说费用大了,至今未修。皇太后复修颐和园数千万银子也办出来了。每年办陵差,动辊数百万,亦是有的。独有这三十万,难道说寻不出呢?”
严复知道陈克不是个不懂装懂的人,既然陈克说不知道,他也就给陈克解释了。看着陈克恍然大悟的神色,严复说道:“文青,我上次说拜师之事,其实就是针对文青你北上准备的。”
陈克现在也是明白了严复的心思,对于前辈的关爱,陈克也说不出别的。他心一横,说道:“我会去北京,其他事情,但凭严先生吩咐。”
见陈克服了软,严复倒也没有穷追猛打,他说道:“我知道文青肯定有难处,若是别的地方,但凭了文青的才华,就能畅行无阻。但是北京和别处不同。所以我给文青写了几封信,信里面言道,文青乃是我的弟子。文青拿了这几封信,到了北京去拜会几个高官。我还有些亲朋故旧在北京和天津,文青若是有空,也一并去拜见了即可。”
陈克一一应了,又仔细询问了这些人的特点。见陈克也是想做最充分的准备,严复干脆把陈克留下来,详细介绍了他希望陈克去见哪些人。对这些人,严复想提出什么主张。见陈克拿出笔记本,详细记了。这种一丝不苟的态度,严复还算是颇为满意。
严复特别介绍了辜鸿铭先生,这位北京大学的副教习之所以对陈克的书如此重视,并不是真的要买严复的帐。20世纪初,西方人曾流传一句话:到中国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不看辜鸿铭。辜鸿铭何许人也?他自称“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娶在东洋,仕在北洋。”获13个博士学位,倒读英文报纸嘲笑英国人,说美国人没有文化,第一个将中国的《论语》、《中庸》用英文和德文翻译到西方。凭三寸不烂之舌,向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大讲孔学,与文学大师列夫·托尔斯泰书信来往,讨论世界文化和政坛局势,被印度圣雄甘地称为“最尊贵的中国人”。
这位老先生虽然拥有多个外国学校的博士头衔,但是本人是一位非常重视中国文化传承的人。这点上,他和严复的立场一模一样。严复并没有把所有情况向陈克和盘托出,其实辜鸿铭的信有两封。陈克看到的信,是辜鸿铭按照严复的意思写的,其实是让陈克看的。还有另外一封是寄给严复的私信。辜鸿铭与严复一样,看了陈克的书之后,对于陈克的“中国文化传承”的概念十分喜欢。在信里面,老先生认为陈克国学不精,但是立意极佳。是真正把中国文化引向现代化的真正人才。
而辜鸿铭最喜欢的,则是陈克在书的附录当中写的关于“汉语拼音”的那章。现代的汉语拼音也是很多国学大师们的努力洁净,其合理性自然是远超当年的那些文人能够达到的水平。辜鸿铭精通多国外语,对陈克的拼音十分赞赏。作为一个教育家,辜鸿铭非常能理解汉语拼音对于文化传播的作用。陈克的书里面倒是秉承了他“生产力发展”的概念,文章里面直接了当的说道——中国拥有百里不同音的语言现状,维系中华文明统一的,是统一的文字。但是为了发展生产力,降低交流成本,统一的标准话是必须的。如果每个人都能听懂普通话,那么交流成本就会降低到一个空前的程度。
对陈克这种死扣“生产力”发展的态度,辜鸿铭认为陈克是一个人才。能够贯彻自己的理念,而且能用自己的理念合理解释世界的,绝非庸人。辜鸿铭对陈克很有兴趣,而且他也询问了陈克与严复的关系。在辜鸿铭看来,陈克的书继承了严复《天演论》的脉络,应该和严复关系深厚。
严复自然不会把这封信给陈克看,见陈克已经认同了“师生关系”。严复只是告诉陈克,尽快动身去北京。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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