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只要好好休养”
“谢师伯!”
余慈再次打断他的话,在床上忽地一抱拳,躬身道:“弟子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师伯应允。”
看他这副模样,谢严因其早早醒转而生成的喜悦乃至于兴奋,慢慢沉淀下去,水色瞳眸在他脸上一转,唇角抿起,终于恢复到离尘宗仙长应有的姿态上去,只是他的回应,却并不简单:
“只要我办得到,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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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壁城的天亮了,不过在许多人心中,还是蒙着一层阴霾。
对绝壁城的绝大部分居民而言,白日府就是他们的天,可一夜之间,这片天塌了。据说白日府满门上下死绝,代之而起的,是万灵门、是净水坛、是无回剑门、是玄阴教。
当然,所谓“代之而起”的认识,是城中居民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慢慢积累起来的,现在他们更关心的是昨晚上亲戚朋友有没有遭难的、自家房子要不要修缮、做事儿的地方东家是不是换了人等等等等。
他们的思路和城中的修士老爷们,没有半点儿相同。
对生活、修行在绝壁城及周边的修士来说,适应没有白日府的日子,则是当今头一等大事。不知有多少人眼巴眼望地瞅着城中的几位新贵,寻思着是不是要攀些关系上去。
不过,他们心目中的“新贵们”,又是另一番心情。
万灵门、净水坛、无回剑门、玄阴教,四个联手覆灭白日府的大势力首脑,包括他们的心腹手下,是这次大战的最终获利者,他们应该谈些实质性的东西了,他们确实在谈着,但随着一个万灵门弟子匆匆告进,所有问题不得不顺延压后。
那弟子是来传递消息的:离尘宗余慈余仙长有请诸位。
“醒了?这么快?”说话的是卢明月,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旁边的伊辛和尚。伊辛则宝相庄严,垂眸低眉,不言不语。
议事厅中,第一个站起来的是史嵩。他在昨夜激战中失了条手臂,此时脸色苍白中透着黯青,闻言却是大喜:“当真?”
确认之后,他便转向厅中诸人,笑道:“既然余仙长见召,诸位便同去吧。只要这位无恙,昨夜之时便是完满了!”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是个什么反应,他叫上胡丹,两人当先出厅,后面诸首脑各怀心思,也鱼贯跟上。
很快到了余慈养伤的房间,此时谢严仍在屋中,却是寻个角落,闭目眼神,视众人如无物。几位首脑都是先向他行礼,才向余慈问候,也颇惊讶余慈恢复之快。
余慈用很舒服的姿态倚坐在床上,微笑应付过了几人的客套话,同时目光在各人脸上扫过,确认了他的目标确实不在其中。这才慢条斯理地道:
“白日府交结妖魔,祸乱全城,幸有诸位出力,将其势力连根拔起,功莫大焉。然而白日府雄踞绝壁城数十年,势力盘根错节,影响无处不在,而如今一夜之间被连根拔除,留下的真空急待添补,空出的资源急待分配,这些都是必须尽快考虑、商谈诸位先前是不是也在谈了?”
谁也没想到余慈讲话这般直接,而话里涉及到各宗的直接利益,总有人十分着紧和关切的。无回剑门的门主董剡便是最关切的人之一,他受的伤势比史嵩还重,此时却强拖病体,参与之前的议事,闻言便叫道:
“余仙长可是已有腹案了?”
此言一出,史嵩等人脸色便都有些变化。余慈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微微笑道:“是有一些,不过也要由诸位宗主共同商议唔,赤阴上师怎么不在?
他话题转得突兀,明蓝却似早有准备,圆脸上笑意微微,上前一步,轻声道:“好教余仙长得知,敝教上师昨夜与金焕交战时受伤,此时正在宫中静养,不克前来,望仙长。”
余慈出言打断了她的话:“赤阴上师的意思,是要由明法师代表玄阴教么?”
明蓝刚应声“是”,余慈已经怫然道:
“赤阴上师欠考虑了。明法师固然是德高望重,但有些事情,不与一宗之主当面讲,如何说得清楚?如何讲得明白?若是议事不明,生了误会,折了玄阴教应得的好处,又该怪谁去?此间利害,明法师不妨对赤阴上师讲明。”
满室中人都是愕然,无法理解余慈此刻的态度。
余慈看着明蓝渐皱起的眉头,微笑起来:“还好,幽求宫离丹崖不远,来去花不了太长时间。至于赤阴上师的伤势
顿了顿,他咧开嘴笑,露出满口白牙:
“那伤势,总不至于严重到要回东海疗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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