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因什么原因回家,不经意间擦身而过,那时,天涯忽然感觉到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疼……他回到房间,把裤子挽起,发现腿上果然多了一个很小的针眼,血已经止住。天涯当时想或许是那个少主身上有着什么尖利的东西,擦身而过的时候不小心刺了他一下,他本人都没有发觉。那时的天涯也不太愿和蝶舞之外的人接触,更不愿多生事,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一小会儿后就完全忘记,连蝶舞都没有告诉。”
“但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力气在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着。平时会在十点之后睡觉的他,早早的趴在床上睡了过去,第二天也起的很晚很晚,不想走路,不想吃东西。并且,身体的无力感一天比一天严重,脸sè也一天比一天苍白,但为了不让蝶舞担心,他在蝶舞面前会努力的表现的很正常,那时候他单纯的以为自己可能是着凉感冒,所以身体有些乏力,过几天就好……三天之后,家族里忽然来了一群穿白大褂的人,说对家族里的人进行常规的身体检查。这样的检查,那个家族经常会有,尤其是仆人,每一次都检查的很严格。但这次比往年来的早了很多,而且以往,天涯都不需要接受检查,也不会有人理会。但那次,却执意的要检查他……而检查出的结果,让整个家族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凌尘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放shè出充斥着恨意的光芒:“天涯的身上,携带着世界上最可怕的病毒……伊斯洛卡!!”
“啊!!”凌水若一声失控的惊喊,娇弱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她抓着凌尘的手,焦急万分的喊着:“后来呢,后来呢,天涯他……他怎么样了……”
凌尘反手将水若的小手轻轻的握住,语气,又恢复了柔和:“天涯身上有伊斯洛卡病毒的消息让那里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恐惧……但还好,天涯似乎携带伊斯洛卡病毒并没有太久,没有传染给任何人,那里的人除了天涯,没有其他人也染上了这种病毒。那天,整个家族进行了细致到每一寸土地的清洁和消毒,关于天涯的一切东西都被焚毁,而天涯,他在别人眼里就如同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恶魔,无论谁见了他,都会满脸惊恐的跑开。平时给他做饭,照顾他起居的大娘也远远的躲着他,再也不敢靠近……当天下午,他被几个穿着厚厚隔离衣的人抓起,关在了家族后方的一个小屋子里,并将他锁在了里面。他们说只是暂时的隔离,不让病毒传染到任何人,他们还说会马上去告诉家族的最高主人,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天涯那时已经九岁,很清楚伊斯洛卡病毒是多么的可怕。伊斯洛卡病毒没有潜伏期,一旦感染,就会快速蚕食一个人的生命,那时的天涯已经感染了四天,再加上他知道后的恐惧与万念俱灰,他几乎没有了站立的力气,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甚至希望自己能就那么死在那里,但是,他又舍不得死,因为他舍不得蝶舞。”
“就在他如梦呓般呼唤着蝶舞的名字时,蝶舞出现了。她用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钥匙,打开了那个紧锁的门,冲到他面前,抱着他用力的哭。见到蝶舞,他就像做梦一样的惊喜,但马上,他又恐惧起来,用力的把她推开,大吼着让她离开,不要靠近他,因为他就算死,也不想把病毒传染给蝶舞。但是,蝶舞还是冲上去抱紧他,任凭他怎么用力的去推、去拉,都无法让她离开……”
回忆着那时的画面,凌尘的心在温暖和刺痛中颤动着。
“那天晚上,蝶舞背着已经没有力气走路的天涯,来到了他们经常一起去的那条小溪边。那天晚上的夜sè很好看,天上一点云朵都没有。天涯枕靠在蝶舞的腿上,眼睛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可以看到蝶舞在注视着他,比天上的繁星还有好看的眼睛……”
……………………
“蝶儿,我不想死……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眼睛……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蝶儿……”
“天涯哥哥,你是男子汉,不可以……不可以哭,我们都不可以哭……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我的一切,都只属于我的天涯,如果天涯哥哥真的死了……我……也会跟着死去……再也不会有人看到我的眼睛,再也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
那晚的声音,那段来自一个稚龄少女的誓言仿佛就在他的耳际,冲击着他所有的神经,所有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