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温软的被褥间。
身体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想动。
有双手伸过来,四下摸索。
她按住其中一只,说道:“够了吧?”
“不够。”身边的男人很坚决地说,然后翻个身又把她压住了。
“适可而止……”最后一个字,被他一口吞了。
陌生又熟悉的情潮再次掀起,光线朦胧的帐内,被浪起伏。
陆明舒忍不住转过头,咬住自己的手,克制喉咙里即将吐出的声音。
身上这个人却一点也不体谅她,抓住她的手,牢牢按在身边,让她的声音无法遮挡。
她有点慌,叫道:“谢星沉!”
他胆子真是肥了,以往要是听她这么喊,肯定立刻熄火,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可这一回,却跟没听到似的,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这感觉她很不适应,又霸道又尖锐,海浪一样不停地拍打着,偏偏又无处可逃。
“混蛋!”明明想骂他,说出口却软绵绵的。
偏他还说:“那你喜不喜欢混蛋?”然后直接低下头,吞掉她破碎的声音。
陆明舒已经什么也没法说出来了。
她不喜欢失控,偏偏这样的失控,又无可阻挡。
……
雨散云收。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吧?她迷迷糊糊地想。
帐内光线逐渐明亮,睁了睁眼,却发现是天亮了。
是不是该起来了?
刚刚撑起身子,又被谢星沉拉下来。
“该起了。”陆明舒推他。
谢星沉只睁了下眼睛,又闭上了:“起来干什么?”
“当然是……”
她话说到一半,想了一下,没说出来。照礼仪来说,第二天该干什么?忘记了……
但是这么躺着不是个事吧?
她不肯躺下,谢星沉只好睁开眼。
他一头乌发搭在枕上,清俊无双的脸庞透着浅浅的红,眸光像水一样荡漾。
“我们是新婚,别人都懂的。”声音也很荡漾,好像喝了酒一样。
明明他昨天拜完堂就钻进新房了,死都不肯出去待客。
这样的新郎,还真是没见过,不晓得宾客们会不会笑话……
陆明舒乱糟糟地想着。
“别总是这么绷着,放自己一天假不行吗?”谢星沉把她揽下来,看她披散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胸膛。
“可是,太后……”陆明舒想起来了,她该给太后敬茶。
“母亲又不是那种苛刻婆婆,不会计较你晚起。”谢星沉懒洋洋地说。
总之,他还没抱够,不想放!
“但是让长辈等不好……”
“放心,母亲才不会一直等着呢。”他的眼神越发柔软下来,轻声问,“有没有弄疼你?”
陆明舒想了想:“不是特别疼,但是,这种疼很难忍……”
看她答得这么认真,谢星沉低低地笑,掬起她的头发,跟自己的纠缠在一起。
“我会努力的,下次不用忍。”
“……”为什么她觉得这样对话好奇怪?
谢星沉再次抱住她,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见她很自然地接受了,心里暗暗得意。
不枉费他研究了这么久,果然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