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的那个人,只要接受了,她就解开心结了。
陈雪琴很欣慰凌红的改变,同时感慨时间真是良药。
一面哄着怀里的孩子,陈雪琴一面主动找话題聊天,保证客厅的气氛不会冷淡下來。
最开始,凌红还有些抗拒,但渐渐的,随着话題逐渐深入,并牵扯到儿时的一些趣事时,凌红的眼眸里多出了缅怀与温暖。
童年回忆是任何人都不能抗拒的,不管她心如毒蛇或是冷血暴君。
聊了一会,陈雪琴发现哥哥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孩子的身上,这个变化让陈雪琴心头一软。
她知道,哥哥素來喜爱这个孩子,并希望可以亲手抱抱他。
让凌红來陈家坐坐,已是陈雪琴能做的极限,让哥哥抱孩子,,她沒这个勇气向凌红提要求。
但瞧着哥哥的目光越发温柔,陈雪琴心中颇为难受,不由微微转头,见凌红正喝茶,不由问道:“红姐,待会儿就留下吃午饭吧,我哥的手艺可好了。”
凌红微微一愣,笑着点头道:“那就打扰了。”
“说的什么话,咱们什么关系。”陈雪琴微微一笑,逗了逗孩子道,“红姐,我前两天又自己去买了几套衣服,可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你帮我去看看,好不好。”
凌红笑道:“你穿什么都漂亮,有什么好看的。”
“瞎说。”陈雪琴嗔道,“我可沒红姐你天生丽质,再说,我也有一样新年礼物送给你呢。”
“那好吧。”凌红微笑着点头。
“那诚诚,。”陈雪琴鼓足勇气,迟疑而犹豫地说道,“就让我哥哥先带一会。”
话音甫落,大厅便安静得有些诡谲。
凌红的表情有些凝滞,那漂亮的眉头蹙着,柔软的美眸亦是朦胧微妙。
陈雪琴心跳加快,生怕凌红拒绝伤了哥哥的心,毕竟,孩子出生半年,哥哥连看都沒什么机会看,再加上哥哥与麦长青的兄弟情,想必是特希望可以照顾诚诚吧。
这样一个愿望看似简单,却难如登天,她不得不紧张。
陈雪琴提出这个请求,陈逸飞亦是面含期待的望向凌红,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殷切。
三人在同一时间安静下來,凌红动作停滞,随后便是缓缓放下茶杯,轻吁一声,展眉说道:“诚诚哭的话,就通知我。”
此言一出,陈雪琴沉甸甸的心终于放松下來。
将孩子小心翼翼交给陈逸飞,陈雪琴便拉着凌红上楼,留给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足够的私人空间。
陈逸飞颤抖着接住孩子,那张漂亮得让女人羡慕嫉妒的脸庞上写满了复杂的神sè。
他沒抱过孩子,但比任何当母亲的女人还要温柔,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慈祥与疼爱,像孩子的父亲一样。
他坐在沙发上,如钢琴般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孩子的脸颊,唇角微微上翘,凝视着孩子的眉眼。
他轻轻摇晃着孩子,以便让孩子可以在他怀里更舒服,更自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觉得他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
孩子很像爸爸,陈逸飞细细盯着孩子的五官,心头微微泛起一抹温馨的味道。
可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
死在自己手里,孩子沒了父亲,不能再感受父亲的温暖。
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却对孩子充满歉意,充满自责。
抱着孩子,他那颗冷硬而残忍的心脏彻底融化,释放出浓浓的爱意。
他轻轻抬起孩子,侧脸摩挲着孩子漂亮的脸蛋,微微闭上眼眸,口吻复杂而动情地呢喃:“诚诚,叫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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