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了!
过了几分钟,马建鸿回来了,道:“钟老的意见,是再进行一次血液分析!”
潘保晋就有些失望,他自认对钟老的这个病,有十分的把握,如果按照自己的方案治,不出两日,病情就能大大好转。
马建鸿专门解释道:“潘厅长,钟老有话让我转达!”
屋里的专家就都看着马建鸿,心道钟老有什么话,竟然会让马建鸿转达给潘保晋呢。
“钟老知道你是水行舟老人的弟子,他听了我的转述,觉得你的诊断非常有道理,但钟老平生不喜欢用中药,所以……”马建鸿看着潘保晋的同时,却是不经意扫了曾毅一眼,然后愧疚道:“潘厅长,今天辛苦你了!”
“也没能帮上什么忙!”潘保晋客气着,心道真是遗憾啊,这个病,自己真的能治!
曾毅注意到了马建鸿的那个奇怪眼神,心里一琢磨,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今天这个会诊,怕就是走个过场吧!
用徐老的话讲,钟铁峰因为丧妻之痛,发誓此生不看中医、不用中药,坚持了一辈子,当然不会轻易破例。但这次不同,因为是乔老推荐的,所以钟老不好推脱,于是就搞了这么一个会诊,而且还专门召来了潘保晋这位伤寒大家,由此就算驳回中医的治疗方案,也不算是驳了乔老的面子。
一次小小会诊,竟然惊动了乔、徐、吴三位老领导,甚至省委冰寒柏和省长孙文杰都一起坐在外面等候会诊结果。等候结果是假,真正的目的,怕是要在这里施加压力,影响钟铁峰的决断,让他破一次惯例,毕竟治病才是第一位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总不能当初因为看中医害死一位,现在又因为不看中医再搭进去一位吧。
想明白这个,曾毅不禁对钟铁峰钟老,有些肃然起敬,这位老人家太有骨气了,一诺千金,说了不用中药,那就是不用,哪怕躺在病chuáng上忍受酷刑般的折磨,哪怕就是要为此付出xìng命,也绝不违反当年对于发妻的承诺。
钟老也说了,他知道潘保晋是水行舟老人的弟子,由此可见,钟老后来也知道自己对中医是存在误会的,不应该一竿子打翻一传人,但即便是误会了,他也要践行自己的诺言,宁死不回!
这份情义,这份血xìng,都着实令人佩服!
曾毅不由想起了一个典故,一位近代极其有名的大人物,变法的领袖,其人非常抵制中医,觉得西医才是科学的。后来得了尿血症,结果被西医误诊,好端端的一颗右肾被摘除了,血尿仍然不止,这位大人物最后不得不求助于中医,被中医治愈。
然而消息被曝出后,这位大人物怕公众觉得自己不“科学”,于是登报为西医辩护,然后批评中医为“瞎猜”。
这正是“科学杀人无过,中医救人无功!”
比起钟铁峰钟老,这位大人物的气魄,可谓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啊!
马建鸿把会诊的结果拿到外面,就听见徐老的叫骂省:“这个钟老头,脑子是石头做的吗,怎么如此硬臭,不懂得变通,比我还倔。格老子的,不行就绑起来!”
马建鸿狼狈逃了回来,道:“各位专家,辛苦了,等检查结果出来,还得再次辛苦各位!”
大家都是客气,然后就准备告辞。
孙翊此时假惺惺地抓着曾毅的手,道:“曾大夫,今天太麻烦你了,回头钟爷爷的病好了,我一定亲自登门感谢!”
南江省的专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骂曾毅吗!曾毅今天过来,一没有发表看法,二没有拿出方案,就是你钟爷爷的病好了,那也跟曾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值得登门道谢吗!
“孙总何必客气呢!”曾毅甩开手,淡然一笑,就笑纳了孙翊的这份虚情假意,扭头道:“马主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如果能请得动这个人的话,那钟老的病一定能快速痊愈!”
屋里的专家就都看着曾毅,心道你跟孙翊怄气,也不至于搞出这一出吧,还把话说得这么死。
孙翊一皱眉,道:“曾毅,保健系统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钟爷爷身份非比寻常,来路不清的草头医生,可不能随便推荐啊!”
马建鸿心道孙翊真是多嘴,老领导都痛苦成那个样子了,只要他曾毅有别的办法,就尽管讲出来,就算是草头大夫,咱们有这么多的专家把关,还能让他钻了空子不成!他道:“曾专家,你说的这个人是……”
“就在外面!”曾毅一指门口,“乔文德——乔老!”
孙翊一听,当时小脸惨白,刚才是不是自己说了乔老的来路不清,还说乔老是个草头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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