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或者说,最近你有没有见过你家先生?”说话的同时,女巫用快子夹起一片蘸满左料的酱肉,递到郑清嘴边,同时示意:“啊……”
“嗤嗤……”斜对面传来小狐狸低低的嘲笑。
男巫无端感到一丝羞耻,但为了吃饱肚子,他还是老老实实张开嘴,吃掉了那片牛肉。因为按照苏大议员的说法,肉身力量急遽变动的时候,身体必须保持充足的营养,避免能量供给不足,而导致肉身去榨取体内宝贵的魔力,损坏身体根基。
“没有其他的了。”
郑清飞快咽下那片牛肉,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自从那天晚上庆功宴会之后,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呆在青丘公馆,虽然去过几次三有书屋,却连门都没有进,自然谈不上与先生见面:“但是……”
但如果真的是乌鸦那颗豆子的缘故,他的身上应该已经长满触角了吧,就像沉默森林里的双头食人魔、樱花酒馆的堕落北区巫师、以及不久前被学校与三叉剑一齐围杀的黑巫师沃特雷。它们变异时最显着的特征就是形态发生了剧烈变化。
而现在,郑清除了力气变大之外,外形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但是你的竖毛肌收缩状态正常,应激状态下,既没有长出小肉芽,也没有长出触角。对吧。”苏施君替郑清总结着他还没说出口的话,同时夹起一块藕片,递到男生嘴边,幅度很小的点点头:“其实,这也是我感觉奇怪的地方。”
郑清没有立刻张口咬住那块藕片。
而是稍稍偏过头,躲开快子,急忙忙给出自己的猜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跟禁咒有关系?我的意思是说,我体内的禁咒气息消灭了那些‘肉芽’存在的土壤?”
他现在已经能够很自然的与女巫谈及与禁咒有关的话题了。
苏施君一语不发,默默盯着他,举在半空中的手一动不动。
男生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咬住了那块藕片。
然后女巫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在没有经过确切检查之前,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禁咒的可能性当然很大,唯一的问题在于,按照我对血脉改造的一点浅薄理解,如果禁咒消灭了那些‘肉芽’的生长机会,也就同时掐死了血脉进化的空间。在这方面,成长与代价是呈正相关的。”
郑清自然不会真的以为一位大巫师的‘浅薄’是真的浅薄。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男生低下头,看着自己张开五指,然后握紧,再张开,仿佛能够触摸到皮肤下那些细微血管里泵动着的强大气力。
苏施君放下餐具,摸了摸旁边的高脚酒杯,声音很轻的答道:“月下氏族里流行一个观点,能够彻底压制一种血脉的,只能是更高级的血脉。或许你的血脉早已在与禁咒接触过程中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又或者,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某种连你也不清楚的更高级的概念……魔法在上,万事皆有可能……新年快乐!祝你们两个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她举起了自己的椰奶。
郑清面前漂浮着一团琥珀光。
还有波塞冬,也用爪子举起了自己的果汁。
砰,哗!
窗外,一朵朵灿烂的烟花从布吉岛的各个角落升起,在夜空中竞相绽放,仿佛一朵朵艳丽的花朵,凋谢在这个寒冷冬季的末尾,也盛开在不断迫近的春天脚步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