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斥候回报:“前面是黑山群盗”
黑山群盗在拉人,叶青自侧疾驰而过,大声说着:“将军与其拉人贩卖,何不收留山中种田?你们临着黄河,不乏溪谷可以开辟……”
“哪里跑来的疯子,我还用不着你教……”年轻领握着刀柄哈哈大笑,警惕着看这行骑兵。
上百骑兵已是不可低估的力量,只是见着他们毫不停留,奔驰而去,完全不似说客,顿觉得古怪:“你们于嘛去?”
“我?要去匡扶大汉天下”大笑声远远传来。
“疯子”盗贼大声骂着,带着七分痛恨,三分说不出的迟疑。
汉室五百年天下,就算是盗贼也有着潜意识的期待,这年轻领心中一动,刚要开口,就听大笑声越来越远:“话说回来……你褚燕就这点野心?”
“你知道我?”褚燕眯起了眼睛,率队催马跟上去,隔着数丈距离,紧盯着这大耳男人,心中一动。
叶青配合稍微放缓了马:“将军威声闻名于山外,我知道有何奇怪?”
“有一点好奇,河北今年旱成这样,你们还有什么可抢?或流窜出来?那是敢打雁门五原,还是河中太原,还是常山巨鹿,亦或是我涿郡上谷?”
一群人沿着官道疾驰,茫茫逃荒人群,有些稍微还活力点,年轻点,都转头看来,或竖起耳朵听。
“你是谁”
“涿郡刘备”
原来是这个曾编着草鞋的刘家子,褚燕想着,脸上却笑了起来,大声说着:“久闻玄德公活人无数,生有异相,今日一见果是这样可敢停下一述?
“有何不敢。”叶青说着,回对关张示意,周铃跟了上来,江晨留着引兵,幽幽的甲衣闪着寒光。
褚燕看着关张二人:“这可是闻名北地关云长、张翼德两位将军?”
“正是关某”
“某就是张飞”
褚燕了然,看向女扮男装周铃时,稍一怔,总觉这冷俊美男子在哪里见过,目光滑过她微垄的胸脯,就摇摇头。
几个手下上来,隐隐结阵,他可不敢对撞这在北地流寇中已是传奇的三人组,又看向留在外面的年轻将领,气息凝实如山,杀机暗藏,举动顾盼间都有一种兵法在身的感觉,俨就是将帅种子,目光一凛:“这位又是何人?”
江晨一拨马头,骑兵就跟着转身,都目视前面叶青,这时才缓缓出口:“某是无名小卒,张辽。”
“咦,你和九原飞将军吕布可认识?”
“不识。”
褚燕摇摇头,暗暗留神,只是深深看着刘备,突说出口:“我黑山寇也会种田……不过不是现在的你。”
“那就后会有期”叶青不多说,扭转马奔驰而去。
“大哥,竟还想招安我们,何不杀了这厮……”有人还是敏锐感觉到这些潜台词,就说着。
“尽说瞎话,给我长眼看看人家身侧带的精兵悍将,你杀得了么”褚燕训丨斥了,望着远去的身影。
“我?要去匡扶大汉天下”这个男人的大笑声,似还在远远传来,褚燕突抹了抹眼,回吩咐的说着:“给我自流民里面挑识字的,懂农事工事……别都尽给我挑大户人家的小姐,养得起吗?混蛋”
“哦……大哥,我们真要投降?”
“不是投降,是问皇帝老儿要个将军当当,兄弟们跟我闯荡这么多年,打打杀杀都过来了,还真准备这么厮混下去?做流寇活的长没几个个,我这大哥总得让你们有个善终,寻条正经出路……”
说到这里,褚燕住口不说,会有这一天么?
连日放晴,青天飘着云,叶青率众一路兼程,绕开董卓所在河东郡,南下直奔着黄河而去。
“董黑不是好惹。”大家都是心里透亮。
董卓西凉军队中半数羌人,这部分自野蛮状态熟化不久,只敬畏实力,驱使着打起仗来不要命,对驻扎当地百姓来说就是灾难。
“真不知道朝廷怎想的,敢把这种军队调进来。”叶青暗想着,军队也分熟军和生军,所谓的熟军就是士兵熟悉和敬畏朝廷,而生军就是这种土蕃,除了自己军队脑,别的大义一文不值。
为什么董卓能成事,而之前皇甫嵩,有人劝之谋反,他大惊失色?甚至是当时汉朝军事最高长官大将军何进,都有士大夫玩弄他鼓掌之间。
原因就是军队知畏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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