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岑青禾已经进入了浅度睡眠,此话一出,她顿时被某种东西拉回到现实里来。
眉头一蹙,她烦躁的道:“商绍城,你缺不缺德?”
商绍城轻笑着道:“我不好使,还是鬼好使。”
岑青禾睁着眼睛,昏暗房间中,她忽然有些害怕。伸手打开床头灯,她眯着眼睛说道:“你是不是吃兴奋剂了,大半夜的跟打鸡血了似的,看看这都几点了,有点儿人性好吗?”
商绍城问:“你就这么困?”
岑青禾说:“还不够明显吗?”
本以为商绍城问这话,是为了挂电话做铺垫的,结果岑青禾说完,商绍城特别厚颜无耻的说道:“那你给我讲几个笑话,我笑了就不吵你睡觉了。”
半夜三更,叫醒一个困极了的女人,逼她给人讲笑话。这罪行不亚于逼良为娼。
岑青禾深吸一口气……
“说在一架飞机上面,有这么几个人,分别是领导,飞行员,老师,学生还有一名好心人。飞机飞着飞着突然要坠机,五个人一共四个降落伞包,怎么办呢,领导说,国家还等着我去治理,我不能死,所以他背着一个降落伞包先下去了;飞行员说,我是国家栋梁,我也不能死,所以他也背包下去了;老师说,我教书育人,是教育界的蜡烛,我不能死,所以他紧随其后下去。最后飞机上只剩下学生跟好心人两个,但降落伞包就剩下一个,好心人对学生说,你下去吧,我没关系的,你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不能死。结果学生对好心人说,没事儿,咱俩都不用死。好心人纳闷,问为什么,学生说:那傻逼老师背我书包下去的。”
说完之后,没听到商绍城那边有什么动静,岑青禾只不耐烦的说:“行了吧?我要睡了。”
她看不见商绍城的脸,当然也想象不出,商绍城憋着笑的模样。几秒之后,他特别淡定的声音传来,“我没笑,再讲一个。”
岑青禾焦躁,“你烦不烦啊?”
商绍城说:“我带你去找东西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烦呢?”
岑青禾是个讲良心的人,憋了口气,她努力想想还有什么笑话可以讲,停顿了几秒钟,她无语又无奈的回道:“我没笑话了。”
商绍城道:“不想睡觉了是吧?”
岑青禾蹙着眉头,气得直蹬腿儿,“我的笑话都不能给你讲。”
“为什么?”
岑青禾说:“不方便讲。”
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讲一个我听听。”
岑青禾虽然困的迷糊,可也没到为了睡觉什么都不顾的地步,她摇头说不讲,商绍城就一直拖着她,拖到她困得眼睛发胀,头晕眼花。
最后逼得岑青禾不得不‘哎呀’一声,说了句:“那我就讲一个,讲完不管好不好笑,你保证别来骚扰我。”
商绍城说:“行,讲吧。”
岑青禾说:“我那天上网看到一句话,说别动不动就打|飞机,别人是打|飞机,你那充其量也就是抽签儿。”
没想到有心栽花,无心插柳柳成荫。手机那头忽然传来商绍城猝不及防的笑声,岑青禾也跟着乐了,“没想到你的笑点在这儿。”
商绍城确实觉得好笑,关键是……好有画面感。
他问:“你平时都逛什么网页,光看这些少儿不宜的。”
岑青禾说:“我早就不是少儿了。”
商绍城说:“也是,没你脸皮这么厚的少儿。”
岑青禾说:“不要借机想跟本美女多聊几句,我讲了,你笑了,现在赶紧各回各房,各找各床,我困得直恶心,要抽了。”
商绍城虽然舍不得,但到底心疼她,知道她明天还要早起。
两人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闭上灯,岑青禾忘了鬼的事儿,闭着眼睛,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睡着,结果眼前翻来覆去却全都是商绍城的脸,挥之不去。
闪着闪着,困意就这样被闪没了。
半宿半夜,岑青禾从极度的困,到两只眼睛瞪得跟大灯泡似的,没有人知道她内心又多气愤。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第一个干掉商绍城,丫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的典型代表,坑队友的实力干将。
把她弄得倍儿精神,他拍拍屁股去睡觉了。
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岑青禾在百无聊赖和极其疲惫的状态下,这才慢慢睡去。
梦里面,她看到青青跟城城了,两只熊猫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之下,准备登记结婚,而她跟商绍城牵手从旁看着,他还感性的跟她说了句:“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想过跟你白头到老,青青有城城照顾,你有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