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哥哥的身份,监视你。”
听着燕承隐依旧平和的声音,安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块,疼的厉害。
她独孤惯了,从未想过要什么哥哥,可是燕承隐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之中。
他性子淡淡的,对她的关心和他的性子一般,也是淡淡的。
可是那种淡淡的关心,却浸入到她生活的点点滴滴中。
他会记得她喜欢的吃食,晚上她从外面回来之前,他会提前准备好,让雏菊带走。
他会关注每日的天气,天冷了会提醒雏菊给她加衣。
如果得知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不高兴,他会主动到她的院子,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陪着她。
他的关心就是这般淡如水,甚至她都不曾发觉,如果不是在见到他之后,生活的更加舒心,她追问了雏菊,她根本就不清楚,在背后,他为她做了那么多。
她是诚心诚意的接受了这个哥哥,可是现在却告诉她,这个哥哥根本就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他不过是燕王派来监视她的死士罢了。
那对她日复一日的关心,大概也是日复一日的监视后随手做的小事,她却为此感动不已。
安然又问了一遍,声音有点颤抖,“你是死士?”
“是。”
安然顿时有些怒,“那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打断的,明面上我毕竟是你哥哥的身份,年纪到就该出仕,为了能时时刻刻在王府监视你,我必须不良于行。”
安然的心更冷,神色也愈发的冷。
“上次我出京,你随行,也是在监视我?”
“是。”
安然更用力的握紧了双手,一滴鲜红的血低落,看的燕承隐眸子狠狠一闪,手微微动了动,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安然,还是没有说什么。
“李大爷夫妇的身份是你报告给燕王的?李大爷夫妇是燕王派人刺杀的吗?”
这次燕承隐安安静静的,一个字也没有说。
安然崩溃,“你说啊!”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办?”
“杀了你。”
说着安然手里已经出现一根银针,上面闪耀着五彩斑斓,那是剧毒。
燕承隐淡淡的看了一眼安然手中的飞针,“我劝你还是不要,我死了,燕王还会派新的人过来监视你,你不会知道那人身份,会陷入被动。”
安然不知道,明明以前对她很好的人,怎么能冷冷淡淡说出这句话。
看着燕承隐云淡风轻模样,安然心里愈发的恨,其实她清楚,燕承隐说的对,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妙,贸然杀了燕承隐,会引出什么样的事情,很难预料。
而且再派来一个人,她会更加的防不胜防,至少燕承隐是已经暴露的死士。
“你已经暴露,燕王知道了,不会再派新的人监视我吗?”
“我不会告诉他。”
安然看着燕承隐,“你的话有多大可信度?你作为一个死士,难道要背叛自己的主子吗?”
燕承隐没有说话。
“燕王派你监视我的目的?”
“不清楚。”
安然死死的抿着嘴唇,手里的银针不停的动着,想要杀了燕承隐,又下不了那个决心
而燕承隐一直静静的坐在轮椅上,面对安然的银针,神色不变,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安然简直不能想象,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是燕王的死士?
“小姐!”忽然雏菊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过您回府了,一直不见您回去,想着您就是来了少爷这里,您是有事吗?给您准备的饭菜都热了好几回了!”
安然听到雏菊的声音,猛地收回了带毒的银针,却一根普通银针扎到他痛穴上,“我们两清,你好自为之!”说完不再看燕承隐一眼,转身离去。
雏菊有些奇怪的看着安然冰冷的神情,这才后知后觉知道安然生气,顿时小心翼翼的走在安然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燕承隐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只是他依旧静静看着安然离去的背影,眸中悲悯意味竟然更重。
安然回到院子就把自己重重的摔倒床上,蒙上被子说道:“我要休息,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雏菊不敢打扰安然,听话的退了下去。
安然躲在被子里,异常愤怒而悲伤,她最恨的就是欺骗,更加恨她在意的人欺骗她。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真心当做哥哥的人,竟然这么欺骗她!
他竟然是监视她的死士!
呵呵,一个死士!
安然忍不住去想,她第一次见到燕承隐的场景,她跳下城墙,看到了桃花树下的满身落花的他。
安静美好。
随后安然眸子一闪,如果他日日监视她,为什么最初,她易容成燕三溜出王府没有被发现?
安然有些激动,也许是她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