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军调来无用刚刚才打过一仗,缓急间派不上用场”韩冈缓慢而坚定的摇头否决,“大宋承受不起再一个高粱河之败”
“兴灵一仗打过,耗尽了西军的气力,必须要有一个大的休整期才能恢复如初,这不是一封诏书就能把兵马调到千里之外的而且战功的赏赐还没发……确切的说,兴灵之役到底是功是罪还没下定论,如何调兵遣将?”
太宗赵光义惨败于高粱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平灭北汉的功赏没有及时发下,使得军心不济;剩下一部分原因,就是刚刚结束了北汉之战,就调兵东行,攻打幽州战略上有突然性,可就没考虑到军队的承受能力
这一惨痛的教训尽人皆知,两府中人不需要韩冈多做解释只是向皇后还有些懵懵懂懂,她对旧日战例韩冈不得不费了一番口舌来解释,并顺势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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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泽该死”
在殿上章惇还要压制自己的心情,回到了枢密院,便没了那么多估计破口大骂着顶替了刘舜卿的州官,“调走了一条大虫,本以为换上的好歹是条狗,谁想到竟然是头猪”
章惇的话,让韩冈觉得莫名耳熟他是跟着章惇、薛向一起回来的,方才在殿上已经定下了以枢密副使宣抚河东,虽还没有宣麻,可也算是西府中人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一朝君,一朝臣府君换了,下面的将校还能安稳做着事?人心散了啊”韩冈倒不在乎在章惇、薛向面前,说几句悖逆的话其实这话也没什么,反而是拉近关系的手段
“玉昆”章惇觉得韩冈话中有话,“你可是事先知道了河东的内情?”
“好歹韩冈也曾安抚河东,旧属不在少数天子派去河东北界的人选倒行逆施,自然有人会求到我门下,也少不了抱怨”韩冈摊摊手,“但我又能说什么?”
以代州知州魏泽为首那几位调去河东时,必然是得了赵顼的嘱咐既然是秉承天子之意,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前任有功却左迁,他们到任后自然一切都会反着来为了讨好天子,去找刘舜卿和秦怀信的差错也不在话下,甚至两人留下来一众亲信,也都成了打压的对象
正如韩冈所说,不是没人求到他门下,可韩冈又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是受了他的拖累也只有辗转托人照顾他们的家人至于那些被找出差错的军校本人,韩冈则只能干看着
“刘舜卿被证回易,秦怀信被查冒功,‘无才无德无能,所谓战功莫非杀良,便是编造’,这些弹章难道就没报上给枢密院?刘、秦二人在雁门关中的亲信和重用的将校被一网打尽,一个个被追究罪责”韩冈一声冷笑
练了《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都能荒淫好色,何况几个让皇帝不开心的臣子?要不是韩冈本身底蕴强,同样少不了被秋后算帐一边是皇帝,一边只是被打压的臣子,他们难道会怕得罪韩冈,而不去奉承天子?可能吗?
‘这几年可是好一通折腾啊,雁门关的军心早都散了但凡军心士气还有个一星半点,就不会这么连丢三关西陉寨能被夺,雁门寨能被破,但代州城怎么会丢?’韩冈满肚子的怨言岂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言出口
“此并非天子本意”薛向干巴巴的为皇帝辩解着,也只是顺口而已,做臣子的习惯罢了
谁都明白,代州乱到能让辽军攻破雁门关,这当然不是赵顼的本意但造成这一局面的却是赵顼无疑
上面说一,到了下面就变成十,这样的情况太多太多了或许赵顼是想清除韩冈在河东军中的势力,甚至可能只是因为在韩冈这边下不了台,进而迁怒到几个将领身上,但他调去的接任者,却做得变本加厉,十倍、百倍,唯恐让皇帝失望
韩冈叹了一声,“天子本是圣明,但也架不住奸佞想要奉承讨好”
章惇则狐疑的多看了韩冈几眼,却是弄不清他说的到底是讽刺还是真心话
说是讽刺,但韩冈的神情不像可要说是真心话,都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哪里还会相信什么圣君为奸臣蒙蔽?这种情况的确有,但放在现在说的这件事上则绝对不是赵顼是什么样的人,下面的小官、百姓不知道,他们这等日日面君的重臣怎么可能不清楚?
不过想想也就罢了,追究责任到底在谁身上,也不该在火烧眉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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